“林官爺,在下請官爺明日再到銅鑼街的匯香酒樓吃一回酒,如何?”盧嘉瑞在林成前邊停住馬,跳了下來,攔住林成,說道。
“怎麼?明日又吃一場?你今日沒喝夠嗎?”林成有些不解的問道。
“對,明日在下請你再吃一場,就官爺和在下兩個。匯香酒樓那裡的酒菜都不錯,咱們哥倆可以好好品嚐菜餚,品嚐美酒。”盧嘉瑞說道。
“就咱們兩個?不叫上佔宣立?”林成不明白盧嘉瑞為什麼要單獨請他吃酒。
“明日就不叫他了,在下有些事情要單獨跟官爺聊。”盧嘉瑞說道。
“好吧,不就吃酒嗎?還能聊些什麼呢?不如如今就說出來聽聽。”林成吐著酒氣,不緊不慢地說道。
“明日邊吃邊聊吧,如今一時半會也說不好。記好了,明日申時到匯香酒樓會飲!”盧嘉瑞說道。
“好吧,申時,匯香酒樓,會飲——”林成喃喃地重複了一遍。
於是,兩人再次分頭回去了。
翌日,盧嘉瑞依時來到銅鑼街上的匯香酒樓,要了個包間坐下,點好了酒菜,不多久,林成就到了。
兩個人一邊吃喝一邊聊,酒至半酣,盧嘉瑞將他的謀劃和盤托出,這下林成才明白盧嘉瑞為何要單獨請他出來吃酒了。
原來,盧嘉瑞想到林成既然管著四五千兩這麼大注的常備銀,應該好好利用來錢生錢,利滾利。時下市面上買賣暢旺,有很多商賈店主攤販做買賣或一時缺錢週轉,極需要些銀兩臨時解決,月利有十分到十五分的,很是可觀。這常備銀總之都不是一下間用出去,有個常量,將這些銀子放了出去,一年下來可以賺到相當多的收益。
“這些銀兩雖然由在下管著,但在下並不能隨便動的,都要知縣老爺親自手書畫押才能出庫。要是私下動用,那可就犯了重罪,輕則坐監,重則充軍甚至砍頭。”林成聽完盧嘉瑞的謀劃,無奈地說道。
“當然,在下也不是叫官爺私下亂動這常備銀,但官爺可以說服知縣老爺同意做這個事情。到時在下在外面放錢,官爺管賬,知縣老爺只管按咱們的排布準了銀兩出庫。”盧嘉瑞喝了一杯,拖了一個回味的口嘴聲,說道。
“那官府的銀兩拿出去放債,收得的利錢歸官府嗎?”林成是個謹慎的人,腦子腸子都沒那麼多彎曲迴路,淺白地問道。
“這個卻不能。官府本沒有這項收入,如果將這利錢放進去,倒是將這事洩露了出去,反而不妙。這利錢嘛,大部分歸知縣老爺。這年頭做個官也不容易,俸祿微薄,生活開銷不少,奉承應酬又多,手頭也拮据,知縣老爺得了這份利錢,也不必再到別處去貪汙盤剝了,也算是給縣裡百姓做件好事。至於官爺,自然也可以分得一份,算起來要比那點薪俸多得多,往後生活也會過得更加寫意些,吃酒甚至不時去勾欄院子玩樂玩樂,都不成問題的了。在下嘛,在外面張羅放錢收錢的活,也能掙一點辛苦錢。”盧嘉瑞說得很有道道。
“這可是官府的銀子,如果碰到些無賴潑皮,借了不還,如何是好?”林成畢竟是個謹小慎微的人,低聲問道。
“這個官爺放心,在下在放錢時一定會看,什麼人可以放什麼人不能放。那些不務正業沒有還錢本事的人,在下是不會放錢給他的;那些平時人品不好的人,在下也是不會放錢給他的;對於那些賴過賬的人,更是不會放。況且,我等放的錢,官府在背後,要是哪個真敢賴賬,一旦報知知縣老爺,簽發下令牌,捕房立馬去拿人,誰還敢抵賴呢?”盧嘉瑞越說越激動,說完舉起杯來跟林成乾杯。
“說得是很好,但是怎麼能讓知縣老爺同意這麼幹呢?”林成疑慮地說道,“在下管這庫銀有些年頭了,可不敢跟知縣老爺提出這樣的想法。”
“這個也請官爺放心,不用官爺去提這事。在下自有辦法去說服知縣老爺做這事。在說成後,官爺只管和在下好好配合去做就成了。”盧嘉瑞胸有成竹地說道。
這下林成高興起來,想著自己也不必做些什麼為難的事,就將有一份可觀的收益進賬,心裡甚是歡樂。他又跟盧嘉瑞連連對幹了好幾杯的酒,才停歇得下來。這又是一頓暢快的酒宴,到兩人都酒足飯飽時,盧嘉瑞叫小二來結了酒錢,兩人才各自回家去。(本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