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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回 行事乖張(下)

“金彩,你不要說!”焦繡珠說道,“你說出口了,人家就更要腦你恨你,保不準還更要來算計奴與官祿!”

盧嘉瑞問不出來是誰,做了什麼事,只好作罷。等焦繡珠情緒平靜些,他便拉焦繡珠一同坐到長椅上,不斷安慰她,逗她開心,跟她纏綿,跟她打情罵俏的,希圖將她從不快中拉出來。

纏綿中,盧嘉瑞看到茶几上有一塊糖,便伸手拿過來,要用嘴巴咬糖與焦繡珠一同舔吃玩耍。誰知,焦繡珠登時一把將糖塊奪了過去,氣呼呼地說道:

“這塊糖便是那賤人拿來,欲要毒害官祿的,怕是有毒,相公休要吃!”

然後急匆匆起身,過去揭開淨桶的蓋子,將糖塊丟進去,然後蓋上蓋子。

焦繡珠的舉動讓盧嘉瑞吃驚不小,在他看來,就算有誰不喜歡焦繡珠和官祿,也決不至於到要下毒的地步。但究竟為何,焦繡珠卻想到了如此荒謬的事態來?

“娘子,你又想太多了?誰會,誰敢毒害你母子兩個?真是聳人聽聞,往後不要再這樣想,也不要再如此說話了!”盧嘉瑞說道,他都弄得有些不快了。

“人心隔肚皮,誰也不知曉!”焦繡珠卻說道,“有孩兒的忌恨奴,沒孩兒的妒恨奴,奴母子兩個總是人家眼中釘、肉中刺!”

“咱們一家人好好的,沒人忌恨你,也沒人妒恨你,休要再胡思亂想了!”盧嘉瑞的酒意再一次被促醒了許多,喝了兩盞醒酒茶,加上焦繡珠乖張的言辭,讓他從酒後些許的迷糊中清醒了過來。

但是盧嘉瑞卻無法說服焦繡珠,她抱定主見,認定她和官祿都成為了家裡的眾矢之的,須得時時防備。

翌日晚上,盧嘉瑞到鍾明荷房中歇息,提到焦繡珠的心情狀態,鍾明荷坦言昨日拿糖塊去六姐房中,欲逗官祿玩的正是自己。

“那是怎麼回事?六姐口口聲聲說娘子要謀害她母子兩個?”盧嘉瑞便問道,他當然不相信明荷會拿有毒的糖塊去謀害焦繡珠和官祿。

“妾也不知道。”明荷說道,“妾是好心好意去看望六姐和官祿,欲要跟她們玩耍。到六姐房中時,看到奉香兒抱著官祿,便逗他玩。看官祿樂呵呵的,妾便拿出一塊糖,欲要給官祿吃。誰知六姐忽然大叫一聲‘不要吃’,一把搶過糖塊,扔到桌子上,嚇得官祿大哭起來,哄也哄不停。後來六姐卻又從自己盒子裡拿來一塊糖,塞官祿嘴裡,哄官祿。官祿含著嘴裡的糖塊,漸漸的就平息了。妾與六姐閒話,但六姐就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不待見妾,妾只好告辭。就在妾告辭之際,官祿卻又大哭起來,一邊還吐灑了一地。妾欲要幫忙料理,六姐甕聲甕氣的讓妾走,妾便告辭出了寶珠院。妾也不知道,為何六姐如此避忌妾。”

“娘子講的可是真情形?”盧嘉瑞問道。

“當然是真情形,妾何必誑相公?”明荷說道,又疑問地凝望著盧嘉瑞,反問道,“相公也不相信妾?”

“我怎會不相信娘子?那倒是六姐自己的過錯,忽然一驚一乍的,驚嚇到孩兒了。”盧嘉瑞說道。

“原來六姐雖不甚合群,跟咱們幾個姐妹往來少些,但也不至於如此乖張,不知道如今為何這樣。”明荷十分疑問地說道。

“說得也是,你們幾個往後暫時不要去刺激她,好讓她平靜。我讓郭老先生好好給她診治調理一下。”

“知道了!”明荷應道。

言談畢,兩人便寬衣上床歇息,就因有了這一樁心頭事,也不免少了些許調情趣味,只例行公事一般雲雨了一番,筋疲力盡,然後共枕入眠。

一日,在盧嘉瑞與冼依良說及焦繡珠乖張事時,依良卻並不感到驚訝。她說道:

“六姐是有些古怪,有時莫名其妙的就生氣發火,自己性情不好,也害得官祿受拖累,將來孩兒的性情也會不好。”

“她如何會變成這樣的,真是摸不著頭腦。”盧嘉瑞說道。

“她不愛跟咱們幾個姐妹玩耍,還自己整日防賊一般提防著,也不知道心裡何意?冬花跟妾身講,前些日子,六姐讓金彩來廚下,找要些香信和木耳回去燒菜,正好廚房儲物間沒有了,冬花便直言相告說沒有了。誰知回頭她便生出許多是非來,說金彩明明看見木桶裡還有在泡水的香信和木耳,估摸著還有,偏不給她。她還專門來罵了冬花一通,說什麼人都欺負她,看著是合夥的對付她母子兩個。妾身問冬花,冬花說乾的香信和木耳確實沒有了,只桶裡還泡著一點,就當晚燒菜使用的,一來不多,二來也不知道六姐會不會要泡過水的,就沒敢說有。相公看看,就這麼點小事,她便弄得雞飛狗跳的,像點著了的爆竹一般。”依良顯然無奈地說道。

“按你們幾個都這麼說,六姐心神真有些邪火了。還是讓郭老先生瞧瞧再說罷!”盧嘉瑞說道。

“是該好好調理調理,要不然,府裡就難得安寧了!”依良說道。

盧嘉瑞於是再到寶珠院焦繡珠房中,溫存纏綿一番,讓繡珠心情舒暢,然後再好言好語哄她,只說讓郭老先生來給她把把脈,開個方子,調理調理她身子。焦繡珠便答應了。

於是,盧嘉瑞親自出到府門前瑞安大藥鋪找郭老先生,私下跟郭老先生說了一些六孃的情狀,交代他進府去好好給六娘把把脈,將病因症源弄清楚,再開方好好調治調治。盧嘉瑞特意交代郭老先生,不要將真實病症跟焦繡珠說明,只說是開方給她調理身子。

焦繡珠到底罹患了什麼疾病?郭老先生能診斷清楚,並開方調治好嗎?欲知後事,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