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安、湯家盛和姜勘幾個聽了,也只好不說什麼。盧嘉瑞就繼續說道:
“你們回去,繼續好好做買賣,幸好兩個店鋪沒被燒到,不妨礙做買賣。”盧嘉瑞反而笑笑,說道,“我回頭讓蹲守的軍牢改變一下巡守的辦法,當不會再有此類事情發生,你們放心做事就是了。邢安,你先安排將夜間著過火的和潑水打溼的糧食清理乾淨,送去給施粥棚熬粥,別浪費了糧食,然後你便回家歇息,昨夜你也辛苦了一夜了。”
盧嘉瑞說罷,邢安、湯家盛和姜勘便都告辭出去。盧嘉瑞吃過早飯,打馬到提刑司點卯辦理公務去。
盧嘉瑞一到提刑司,張立炎率同幾個軍牢便到盧嘉瑞公事房,向盧嘉瑞請罪,說道:
“盧大人,昨夜之事是我等失職,我等商議過了,情願將所有巡守的酬勞都不要了,還請盧大人寬恕!”
“你等有何過失?不過是賊人兇狠狡詐,讓你等猝不及防。要說有疏失,也在於本官失策。本官先前要你等只在暗處蹲守,又要你等抓捕活口,只為著抓住賊人,揪出幕後元兇,這就捆住了你等弟兄們的手腳,致使賊人得手逃逸。”盧嘉瑞說道,“你與弟兄們還繼續給本官去巡守,不過往後就在明處巡邏,明著震懾就好。要是再有賊人敢來,能抓活口就抓活口,抓捕不到活口,直接格殺,休要放跑了!至於酬勞,本官會一文不少發放給你們。本官還讓藥鋪裡郎中配製了一副湯茶,以龍井茶為主,配以一些中藥材,可以提神醒腦,給弟兄們夜間巡守時喝飲,就再不會睏倦了。”
“讓盧大人遭受損失,我等已經慚愧難當,如何還敢領受酬勞,又還勞煩大人如此關照?”張立炎稽首說道。
“張都頭不必再客氣了,就這麼辦。你等弟兄們按原來的排序,繼續去巡守就好。”盧嘉瑞說道。
張立炎見盧嘉瑞這麼說,只好領著手下弟兄們出去了。晚間,他就繼續安排弟兄們去巡守,只不過都改為佩刀帶劍的明著巡邏罷了。
不過,經過那日晚上的交鋒,賊人雖然僥倖得手,但他們後來得知也並未給“瑞豐糧油”造成什麼重大的損失,就算門房燒燬了兩間,糧食並未真正燒到,沒有達到目的。賊人幕後主使也知道了盧嘉瑞這邊早有防備,巡守的是提刑司的軍牢,佩刀帶劍的,也不敢再使人來造次了。
一日午後,盧嘉瑞散卯回到府裡,去書房時,走過芳菲苑,想去看看花苑改造工程進展,遇到西兒帶著兒子文貴在花苑遊逛,便問道:
“西兒,這是你兒子?幾歲了?”
“是啊,老爺!叫文貴,差不多五歲了。奴婢是一時得閒,家裡文貴沒人照管,回來帶他一下,進花苑逛一陣,不巧就碰到老爺。文貴,給老爺磕個頭!”西兒向盧嘉瑞道個萬福,說道。文貴卻乖巧地依照孃親說的話,伶伶俐俐地給盧嘉瑞磕了個頭。
“老爺安好!”文貴像個小大人一般說道。
“哦,五歲了,我家信郎七歲,差兩歲。如今給他啟蒙了嗎?”盧嘉瑞看文貴伶俐可愛,很高興,便問道。
“有什麼啟蒙的?又沒有人在家管他,只請了個老奴看他。”西兒說道。
“那這樣,往後你讓文貴到府裡莫先生書房去,與信郎一起讀書授業吧!”盧嘉瑞甚是喜歡這孩子,有心幫他些,說道。
“好的,多謝老爺關照!”西兒一聽自己兒子可以跟盧家公子一起啟蒙識字,讀書授業,十分興奮,急忙道謝。
西兒看看自己兒子,又看看盧嘉瑞,就脫口問道:
“老爺,覺不覺得我家文貴長得很有些像老爺呢?”
“嗯?”盧嘉瑞一聽,愣了一下神。
“奴婢是說,文貴小小年紀便聰明伶俐,奴婢指望他日後長大,能像老爺那般立業興家!”西兒自覺說漏了嘴,急忙改口轉圜道。
盧嘉瑞覺察到了西兒話語的異常了嗎?如覺察到了,他作何想法,又將作何處置?欲知後事,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