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套用到宏觀環境下的例子，如果有許多人站在一面牆前練習打網球，他們每次揮杆的時候，其中都有一些網球可能直接穿牆而過，而且如果這堵牆越厚，這些網球穿過牆出現在另一側時間反而會越快，

在寧為論文釋出之前，關於這種超光速量子遂穿解釋，可是讓一眾科學家們傷透了腦筋。這方面的學術論文，可以說是物理學最燒腦的研究。畢竟既要捍衛這個宇宙速度上限為光速的絕對地位，又要解釋這種超光速穿越的現象，那就需要許多假設才能讓這個事情能說通。這中間天知道要繞多少個彎……

比如具體到實驗中，在遂穿效應發生時，觀測的波形會發生嚴重劣化，根本無法從中獲得任何資訊，這在曾經也再次證明了資訊是不能以光速傳播的鐵律。

但現在有了寧為的理論做基礎，加上實驗室可行性驗證，甚至已經能初步控制一些遂穿效應的發生，則證明了以前說無法攜帶資訊也可能只是有資訊但大家無法讀取而已。

這可是了不起的成就。也可以說透過具體試驗證明了寧為這套理論的正確性。可以想象放出去能讓整個物理學界產生多大的震動。毫不誇張的說，許多哲學思想都可以改寫了……

要知道再此之前，不管多先進的理論，在描述量子遂穿效應的時候，都有一個前提，這些遂穿效應的發生是強隨機性質的，別說控制了，甚至根本無法預測。

這種帶著玄學的描述其實有些像彩票……

在理想中彩票中獎號碼是無法預測，且不可控制，完全隨機的過程，但實際上能不能控制，能不能預測，不過是看萬物之靈的人類想不想去控制。

所以寧為是抱著一種極為超然的態度去看待這次諾貝爾獎最終結果的，給誰都行，別給他最好……

如果對面真的有人堅持正義把這獎頒發給了他……嗯，這幫人應該不會這麼沒骨氣吧？

……

事實上此時的瑞典皇家科學院內關於這方面的討論的確顯得挺沒骨氣的。

按照一般性流程，今年的獲獎者其實早已經確定了，無非是在十月的某一天將這個決定公佈出來而已。

但今年的情況顯然不太一樣，寧為的想法沒錯，有些人的確認為不該將獎項頒發給他，網路上討論的很熱烈，評審委員會內部同樣探討的很熱烈。

這大概是諾貝爾獎成立以來評審委員會頭一次如此糾結，要面子還是裡子其實很多時候都是一個問題。尤其是爭論的雙方勢均力敵的時候，就更糾結了。

詭異的是，內部爭論支援寧為的，恰好跟他們所支持者內心的期待相反。

這種讓人想象都覺得疲憊的狀況，在諾貝爾獎歷史上肯定是前無古人的，後無來者也是大機率的事件。

不過這今天這個夜晚終究是要給出一個結論了，第二天就要公佈結果了，沒人希望延期公佈。全網似乎都能體會到他們的糾結，但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延期，不然就坐實了大家的想法，這更沒面子。

……

“好了，現在輪到我做最後發言了！剛剛漢森教授最後闡述了他的看法，大家應該都已經瞭解了……我知道這是一個很艱難的決定，我們是否該將這個獎項授予一個屢次質疑諾貝爾獎公正性的人。但我想說的是，正因為如此，我們更應該把這個獎項授予他。來證明這個百年獎項的公正性。”

“雖然如同漢森教授說的那樣，我們可以在宣佈獲獎者之後給出一些說明，事實上歷屆以來我們都是如此做的。但這並不是一個完美解決方案。作為本年度的評審委員會主席，我很明白今年如果我們將這個問題暫時擱置，那麼明年這個時候，我們還會面對相同的問題。”

“然後這樣一年一年的拖延下去嗎？直到某一年我們不得不硬著頭皮將這一獎項給予他。這才真的會是諾貝爾獎歷史上的災難。所以接下來的投票我希望大家能儘快把這個非學術行問題給解決掉！讓一切迴歸到我們可控的範圍之內。或者這會讓許多人不滿意，但是不滿意的那些人並不會為可能帶來的負面影響承擔責任！”

“除了你，漢森教授！你給了我很長時間考慮，而現在我依然堅持我的看法。而且今天之後，我會主動卸任評審委員會主席的身份。所以如果大家依然決定違背普適性規律的想法，其實跟我無關了。因為今天之後我會退出評審委員會，即便你們明年還要面對同樣的問題，但那已經不再是我的問題！”

“這是我最後的發言，我想現在大家可以舉手投……”

“等等，在投票之前，我有個問題，希望問一下……”

“嗯？漢森教授，你問吧。”

“我聽說你已經接受了寧為的邀請，明年你在哥德堡大學的合同到期之後，會趕赴華夏開啟新的研究，是這樣嗎？”

聽到這個問題，安格斯略微的猶豫了一下，隨後坦然的點頭應道：“是的，漢森教授。”

“好吧，我沒什麼問題了！”

“那麼接下來大家可以投票了，請大家慎重，這次投票結果，將是最後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