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已經被改造成要塞的諾拉城城頭,雷諾心情有些煩躁。
來到諾拉已經快兩個月了,他還以為這次來討伐異端會十分簡單,可沒想到要對付的那裡是什麼異端,而是變異的邪獸和死去又爬起來的屍體,這些都是他從未聽說過的東西,要不是親眼見到,他絕對不會相信《地獄讚歌》裡描繪的生物竟然真的存在。
好在諾拉城極為堅固,當初是為了抵禦奧拉西邊的蠻夷小國而修建的,現在則成了抵禦邪獸進入奧拉的堡壘。
雷諾有些等不及了,有探子來說,芙蕾雅從冰原城回來之後心情十分之好,經常能聽到她談論拉法時的笑聲。
“她在高興些什麼?”雷諾捏緊了手裡的劍柄,心裡閃現出一個不好的念頭,“她是廢物拉法的姐姐......她這麼高興......難道是菲麗被拉法......不!”
一想到這樣的結果,他恨不得立馬帶領西部軍團沿著奧爾山脈的山腳直接北上,把荒涼的冰原城夷為平地,把菲麗希爾給搶奪出來。
不過他最後的理智讓他知道不能在這樣做,如果放棄諾拉城,讓成千上萬的邪獸衝進奧拉腹地,後果將不堪設想,而且就算他想這樣做,那個同行的紅衣主教也絕不會輕易讓他得逞。
鋪天蓋地的風雪灑下,讓他有些分不清現在到底是早晨還是傍晚。
“嗚~”
沉悶的號角聲從風中傳來,騎士們連忙拿起長戈或者騎士劍,開始對著天空或者城牆下觀望。
“吼!”
刺耳的吼聲從城牆下傳來,奇形怪狀的邪獸們開始踏著堆積如山的同伴的屍體朝著城牆上挺近。
比起冰原城,諾拉城的防守就要慘烈許多了。
一般來說騎士們是無法將邪獸阻擋在城牆下的,因為要對付皮糙肉厚的邪獸,弓箭起的作用不大,基本上要往同一只邪獸射上八九支箭矢才能徹底殺死它,而且騎士們往往都是分散射擊,很多時候連一隻邪獸都不能完全殺死。
而至於傾倒火油或者石塊之類的,幾乎也沒什麼效果,而且城牆下堆積的邪獸屍體已經夠多了,如果再丟下雜物下去,恐怕再過不了多久邪獸直接可以像上臺階一樣爬上來了。
所以只能等邪獸稍微靠近的時候讓騎士們朝外伸出鋒利的長矛戳刺,但是這樣做也十分危險,很可能沒有刺到邪獸,反而讓邪獸咬住長矛將騎士給掀飛出去。
“啊!”
一聲慘叫傳來,一個騎士果然被自己的長矛帶了出去,僅僅一瞬間,連同他身上的鎧甲都被邪獸們啃噬了個精光。
雷諾收回思緒,拔出自己的騎士劍,發出一聲怒吼,衝了過去。
面對一隻三頭狼,雷諾毫不懼怕,帶著自己身後的三個侍衛撲了上去,一劍砍在它粗大的爪子上,巨狼的爪子頓時鮮血飛濺,不過巨狼好像毫不在意自己的傷口,三個頭上的嘴巴大大張開,朝他咬來。
雷諾後退一步,把寬大的騎士劍橫在身前,正好抵擋住了一個狼頭的尖牙,而此時周圍的侍衛也緊撲上去,各自收拾起其他的狼頭。
“畜生!”
雷諾不知道哪兒生出來的力氣,把卡在巨狼牙齒裡的騎士劍一橫,朝裡面繼續砍去,把這個狼頭的下顎給砍了下來,然後他順勢繼續前衝,把騎士劍直刺了過去,深深刺入了三頭狼的胸口。
渾身是傷的巨狼胸口噴出大量的鮮血,有些發黑的鮮血順著騎士劍流淌到雷諾的手上,他驚奇地發現,巨狼的鮮血竟然不是熱的,而且如冰水般冰涼。
不過連死人復生都見過了,冰涼的鮮血也沒什麼值得稀奇的。
失血過多的巨狼終於開始腳步虛浮起來,雷諾一腳踹在它的胸口,把騎士劍抽了出來,鮮血更加噴湧,隨後巨狼終於堅持不住,睜大猩紅的眼睛,如小山般“咣噹”倒在地上。
“吼!”
雷諾高舉滿是鮮血的騎士劍,大聲吼叫起來,周圍的騎士被他計程車氣鼓舞,也全都興奮地一邊喊叫一邊揮舞起手中的武器。
雷諾也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擁有不懼邪獸的膽量的了,他在來到諾拉城時,路上曾遇到過傾巢而出的邪獸,當時他還處於萬軍之中,依舊被嚇得發抖;但是現在,他卻能從容面對體型比自己大出數倍的邪獸了。
“難道是自己真的成長了?”繼續衝上前拼殺,雷諾心中產生一絲疑惑。
當初在接到要西征的命令時,他還以為戰爭就是站在高臺喊喊口號的好差事,畢竟探子來報,說芙蕾雅打敗南陸襲來的獸人時就是這樣做的,但是現在,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真的能拔出這把向來都是裝飾用的騎士劍。
“到底是怎麼回事?”戳瞎一隻獨眼巨人的眼睛,砍下他的頭顱,雷諾竟然無比的冷靜,他隱隱覺得自己的變化是在太大了,有些超出自己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