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戀愛以來,其實我最在意的就是她把“你、我”這樣的關係分的太清楚,我渴望把自己最好的給她,同時也渴望她可以把最好的給我,我們彼此間是不分你我的給予和擁有,可惜這一切只是我的奢望。
我緩緩說道:“我很想幫你,並很想把這作為讓你不離開的理由,可是我做不到,因為我在你面前,永遠也不會提要求,只會給予。”我強忍住要掉下的眼淚,繼續說道:“可能這是我們在愛裡本質的不同吧。”
唐昕穎臉上也有些動容,她把頭扭到一邊說道:“晚了,再見。”說完,扭頭就要走。
我一把在她身後把她抱住,她也沒有拒絕,我悲哀的問道:“這是我第一次這樣抱你,你說會不會也是最後一次?”
她沒有說話,我交叉在她身前的手臂明顯感覺到她落下的淚,四周彷彿靜寂了下來,只剩昏黃的路燈。
天本來就很陰,片刻,竟然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唐昕穎掙脫了我的懷抱說道:“你看,下雨了,我去給你拿雨傘。”
我對她說到:“不用了,淋點雨,也許心裡就不那麼痛了。”說完我向遠方跑去,我知道她在身後看我,但我卻不忍回頭。
是誰,毀了我們的愛情。
十九
第二天,我沒有上學,坐車回到了泉山縣我的家裡,爸媽都沒有在家,只有平時負責在家做飯的吳嬸。我一路上盤算著怎樣向爸爸要錢,如果要不來就找小叔要,平時小叔對我最好了。但想了很多計劃,都感覺不行,因為我不想暴落我和唐昕穎的關係,儘管我們很可能已經變的沒有關係了。
在家裡,我把心一橫,琢磨著爸爸收集了不少古董,隨便在拿出幾件賣了應該也能湊個20萬。我轉了3樓父母的臥室,4樓健身房,2樓父親的書房,看了不少銅像、花瓶,自己也不知道哪件值錢。走到一樓客廳的時候,我突然看見博古架上用玻璃箱鎖著的那個青花盤子。這正是前幾天我爸爸在拍賣會上從吳德良手裡搶過來的古董,如果我把它拿出來,賣給吳德良,豈不是來錢比較快,也不用再去找地方討價還價去賣。
有了這個念頭,我找來鉗子,把玻璃箱的鎖擰斷,拿出盤子,找了個行李箱妥善放好,向吳德良家裡奔去。
他家我每年必去,也不陌生,到了後,他沒在家,但他家傭人都認識我,客氣的把我讓了進去。
臨近中午的時候,吳德良回來了,疑惑的看著我這位不期來訪的客人,我禮貌的向他問好。他問我:“找我有什麼事?不是你爸讓你來的吧?”
我的腦海裡霎時轉了無數個念頭,不知道怎樣和他說要把這個盤子賣給他的事,畢竟我知道他和我爸爸貌合神離,很多時候,他更是希望看我爸爸出什麼洋相。於是,我把心一橫,裝出一副獻媚討好的深情對他說道:“叔叔,這樣,我前幾天在市裡和人家打牌輸了20萬,我知道你很喜歡這個盤子,就拿了出來,您看,能值20萬嗎?還有,您千萬別告訴我爸,我現在也只有指望您了。”說著我開啟箱子,把青花盤子展示給他看。
我從他眼裡看到複雜的表情,有對盤子的喜愛,對我的幸災樂禍,甚至還有鄙夷。
果然,他先是裝模作樣的正色說道:“你小小年紀,怎麼不學好,不行,我一定要告訴你爸爸。”
我從他的表情中,已經知道這事已經成了,只是這場戲大家還是要演下去。於是,我故作可憐的帶著哭腔說道:“求求你,叔叔,我要是3天內不還錢,他們要剁掉我的手,我也是沒辦法了,我爸爸一直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也只有你能幫我了。”
吳德良做沉思狀,2分鐘後,他好像下了很大決心似得說道:“好吧,你是小輩,我不能不幫你,但你記住,以後你一定要好好學習,你爸就你一個兒子,你要不長出息,以後你們家生意都不知道要交給誰了。”
我故作喜笑顏開的對他千恩萬謝,心裡想要嘔吐的感覺卻越來越難壓抑,我真的很討厭這樣的做人,但現實卻不得不讓我這樣做,我需要這樣簡單、有效的解決事情方式,儘管後面等待我的可能是一場風暴。
下午的時候,我把錢如數送到唐昕穎父親欠債的公司,令我出乎意料的是對方竟然是一個長相儒雅的中年男人,他叫樂恆,比我大20歲,為人很低調,以前還因為收了一批別人偷來的舊鋼筋,因收髒被我大爺處理過,但儘管如此,他卻很佩服我大爺,不知道我大爺他老人家怎麼做到的。
拿回唐昕穎父親欠條的那一刻,我有一種如負重釋的感覺,我不知道,這件事的隱患什麼時候會爆發,但我很開心,我雖然無法說出口,但總感覺天際一直迴盪著我的心聲:“唐昕穎,你知道嗎?為了你,就算我付出再多,受再大委屈都願意,就算你不能和我在一起,為你做一切我都願意。”
好想吻一吻唐昕穎,付出一切,是否可以換這一個吻呢?胡思亂想中,我不禁搖頭苦笑。
回到大爺家,我的心一直惴惴不安,好在一晚無事。第二天,我亦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起床、吃早餐、上學。
剛出家門不遠的時候,我看見唐昕穎正在我上學的必經之路上徘徊,她見我走來,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我面前,焦急的說:“昨天聽說你請了假沒來上學,是不是淋雨淋病了?”
看著她急切而關懷的表情,我的心一陣溫暖,原來她是如此的關心我
“既然放不下,又何必急著和我分開呢?”我悽悽然說。
她的表情有些滯然,片刻,她冷靜的說道:“你沒事我就放心了,走吧,快上早自習了。”說完,她轉身向學校方向走去。
我在她背後對她說道:“唐昕穎,我找人和那家公司說好了,他們答應你爸爸什麼時候有了錢,什麼時候還就行,不會長利息。”
唐昕穎轉回頭看著我皺眉說:“李正,我知道你關係廣,但我說過,我們家的事我們會處理,不需要你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