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舊人歸鞘(3)

舊人歸鞘3)

許以到最後也沒有得到一個明確的過程和準話,知道不敢透露太多,給了陳非通訊玉飾就離開了,走之前貼心的說了自己的落腳點,以及銘宗的。

陳非離開茶樓,外頭日光正好,她去挑了些防身的東西回去,心裡的事一茬接一茬,怎麼都解決不完。

她往後靠在椅背上,說到故人,也不知道師兄師姐他們怎麼樣,當時連屍體都不能帶走,只能立個空墳,應該會很傷心的。尤其是師兄,大概是會很自責吧,畢竟他的性格就是這樣,總覺得他自己一個人要承擔兩份責任。

也不是故意不去想,不去唸,可就如同那算的批命,注孤生,無親友,與其拖累他們,還不如不……

木門被敲了幾下,陳非思緒一斷,晃了晃頭起身開門,老者走進來,把一張函紙放在桌子上:“拍賣會的請函證明。”

陳非道:“先生連這個也能弄來,實在厲害。”

“全靠那些個酒肉朋友,好歹有些靠譜的,拍賣會明天一早就開始舉行,共三場,分別是早中晚,明細都寫在那冊子裡。”老者沉吟一下,“與以往比,這次拍賣會有所不同,是專為各宗門各區域而開設,散脩名額有限,尋常的人都沒法子參加。”

“辛苦了。”

“還好,老朽好待在平州混跡數載,你想打聽的、想要的,除了犯事危險的,我都能整來。不過算命才是我正業。”

陳非眉尖一平,說:“先生在平州,知道妖族的訊息嗎?”

老者:“喲,這我可知道,妖族在大戰前五年讓人完全不瞭解它們到底是守中還是偏向,後幾年也沒站定立場,反而傳出幾則大訊息。”

“一是——妖王,妖族僅剩的神獸白虎的血脈,殞落了。”

陳非一驚,妖族的王從前就傳出來舊疾纏身的訊息,一直臥病在床,沒想到在她沒有參與的延伸線還是沒了。

她問:“繼承的,是哪一位?”

老者:“你也知道,妖王無嗣,一直都是由重實力的大長老和重血脈的親王所掌握妖族動向,親王和大長老是仇敵,也是共同的預備繼任者。親王言大長老把妖王毒殺了。”

“不過這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說不清,我們人族不插手。”老者嘖嘖幾聲,“親王繼位,大長老畏罪潛逃,不知去向。”

“而後,親王,不,現任妖王,不知道搗鼓些什麼,對於人族的問候一律不管,似乎有封閉妖族的打算。”

陳非似乎想到什麼,問:“能讓妖孤身一人出現的東西,在平州可能嗎?”

“不太可能,妖族幾乎不會來平州這種中央地域,獨身的妖族,是被部落厭棄的存在,是惡妖。妖族以部落為首,即便是少數特立獨行的,都是自己獨居在部落邊緣,這是習性。”

“還有一種,就是罪孽深重的惡妖,被部落驅逐出境,殘暴歹毒。”

陳非若有所思,那隻妖,初次照面就動手,但也有各種原因,不敢以偏概全,近期能獲取東西的,似乎也只有明天的拍賣會,冊子裡的東西看了又看,唯有受傷這一項能讓一隻妖隱藏進城。

送走老者後,陳非纏繞在指間的怨氣親暱地蹭了蹭,她合上門關窗,室內的可見度一下子降下來了,讓人有點昏昏欲睡。她躺在床上,合上眼,神魂開始和之前留下的“眼線”連線共感。

從地底探出頭,一小團不知名的黑色物體在角落伸展身體,滾動了一下,目光放在一個端著東西過來的醫師身上,趁著對方不注意,鑽進影子裡,隨著醫師到之前的院子裡。

再說那醫師,完全不知道自己後面跟著個尾巴,在院落敲了敲門,一個小姑娘開門,是剛才那個抱著兔子的姑娘。

姑娘領著人進了屋,屋子裡的的血腥味有些厚重,醫師看清屋內的情況有點驚訝,在看到床榻上的人張大了嘴巴,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響,再看口中,舌頭比旁人還短了一截,是個啞巴。

榻邊坐著個男子,男子肩膀溢位鮮紅的顏色,披著單薄的外衣朝醫師點了點頭,說:“麻煩你又跑一趟了,替我看看榻上的人。”

醫師把端著的東西放在桌子上,比了個手勢,靠近床榻。怨氣共通的視線有些低了,它從影子裡探出來,游到高處的影子裡,終於得以看清床榻上人的模樣,雪白的頭發和忽視不得的獸朵,絕對是去往平洲路上的那隻妖沒錯。

再看那醫師已經靠近,打算伸手把對方的手腕,鋒利的爪子亮出來劃過去,醫師一驚,男人立馬抓住對方的手腕,目光冰冷,低聲威脅道:“她是醫師,你敢殺了她你就給她陪上一條命,不過你一條命也抵不過人家。”

血紅異於常人的瞳孔死死盯著這屋子裡的人,精神處於極度的緊繃,恨聲道:“人族,惺惺作態……”

男人冷哼一聲,甩手就要走,抱著兔子的姑娘抓住他的袖子,顏色各不相同的眼眸有些濕潤地看著他。

男人袖子裡的手握緊成拳,再三也沒有砸在桌子上,用所有的教養調休好自己的情緒,轉身面對醫師:“麻煩你了。”

而後又對妖族說:“我們對你都沒興趣,傷好了之後,你愛死哪就死哪,別拖累我們!”

那隻妖眼中閃過嘲諷,但到底沒有再拒絕醫師的靠近,只是肌肉仍然緊繃著,身上的傷很嚴重,醫師簡單處理了外傷之後,把丹藥遞了過去,雙手不不斷比劃著數字,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看懂。

怨氣從高處冒出來,打算回到主體,不料那男子敏銳的很,袖口劃落小刀揮過去,牢牢釘在牆上。男子把小姑娘拉到身後,上前一看,小刀沒有釘到任何東西。

他皺眉,奇怪,明明感覺到有很不尋常的東西……

小姑娘拉了拉他的衣袖,眼睛裡帶著詢問的意味,他轉過身來安撫,自然也沒有注意到小刀被光照射下的倒影,那飄逸靈活的動作。

陳非睜眼起身,手撫上額頭,將碎落的鬢發往後挑,一雙眼睛掀不起一點波瀾。

那隻妖,到底是惡妖?還是妖族派來人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