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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怪其中緣聚成

疑怪其中緣聚成

陳非休整一晚,打算自己悄無聲息地離開,結果紫雲出乎意料的敏銳,一下子就把她給逮住了。兩人對視,倒也沒攔著,只是把幾年來得到的保命東西大半塞進陳非儲物袋,還有自己零零散散煉制的丹藥。

紫雲一邊塞邊邊角角,一邊說:“我管不著你去哪,畢竟你已經長那麼大了,我多插手也無益,但是別老讓自己處在危險裡,也別逞強。宗門裡還留著你的地方、名字,想回去就回去吧,記得常與我聯系,等找到你師兄了,我們再一起回宗門。”

陳非含糊應了一聲,撥弄著刀柄垂落的穗子。

自以為是頑石,可人非草木,又孰能無情無義,一旦有人惦記著,什麼動作不經意間都透露著鬆弛感覺。

陸蕭和沈清已帶隊回宗門,列娜亞也帶領族人離開中原,承諾之後會親自奉送回來,並給了一個小盒子,裡面放著一隻半夢半醒的蠱蟲。列娜亞用生硬的中原話解釋:“暫且託您保管,有了這個,我能找到您。”

陳非收下了。

她將刀重新配在腰側,歲月更疊,物是人非,如今重新配刀著裝,恍若隔世。

來平州本是為了找顧亭玉,結果發生了那麼多事,雖然陳非也得到了不少,但彌生出現在這裡,這裡不能留,得換個地方。

“人皇”與“仙尊”說拿到原石的是十三尊其中一人,這世間唯一記載了十三尊故居的,也只有一個地方擁有這樣的條件。

陳非從水路來,也從水路離開,誰知在碼頭見到了一個許久未想起來的人。

“陳道友……”那個人遙遙一聲,用竹杖在地面敲打,周圍的人紛紛給他側身讓道,讓人走到了陳非面前,“許久不見。”

陳非有時候是很好奇,此人到底是真瞎還是假瞎:“許道友。”

許以應了一聲,道:“多日不見,道友身上似乎有很大的改變。”

“偶得機緣,不足掛齒。”

許以唇角上揚,一派清風明月:“陳道友離開平州卻獨身一人,是覺得我累贅,還是忘了?”

陳非抬腳踏上一艘客船,將錢遞過去,說:“我自是記得,卻覺得沒有必要了。人生茫茫,修仙路漫,許道友何必如此執著?有時候糊塗一點,未嘗不是一件壞事。”

許以跟在她身後一起上客船,說:“這世間千奇百怪之人數不勝數,有人甘願糊塗一世,自然也有人願意死的明白,我如此,觀道友亦如此.說得難聽也好,找理由也罷,終究是能去做,這些細枝末節也就無傷大雅。”

所以,請盡情利用我,沒有關系的。

陳非沒再同他說話,只問船家水路的路線,許以便知道答案。說來緣分巧妙,陳非遇見的第一個故人是他,許以並非故意圍堵打探,轉個身也察覺到了,一路快步趕來,撞了好幾個人才趕在人家上去前見面。

終究是緣續未斷。

客船此次的行程途經臨近邊塞的銘兵城池——泉山丹溯城。

丹溯城建在山腳,隔著一條寬闊的緩沖江流,對面就是邊塞城池,地處偏遠,卻十分出名。當今出世的神兵利器,以及鑄器打劍的名匠,大多出身於丹溯城,比如陸蕭的驚雲槍,寧尋生七劍中的三把名劍。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更出名的原因,便是丹溯城第十任城主——丹青篁從微末之身到城主尊位的名事過往。

丹青篁是記載難得詳細的一位,出身微末不受重視,卻提出將緩沖江流變成一個大陣,用於防守圍攻兩用,上位城主之後精心研究,一力推進,才不至於在幾次徵戰時受到波及,可謂奇才。

而她本人也是位出名的體修,天生神力力大無窮,後世整理名將能才將她入列“十三尊”。

十三尊除卻幾位單行獨遊的,在那一代都相互有交集,丹青篁在臨終那一段時光,編寫記錄了大量關於他們的過往和存在,封在丹溯城故居中。

船家在這乏味的水面上,每每淡及這些,眉飛色舞,彷彿依稀能見往日輝煌的時代,長江後浪推前浪,十三尊卻硬生生讓後世許多年沒再記住在他們之後的人。

陳非在一旁搭腔道:“船家知道的可真多。”

船家擺手道:“見笑了,我談及的大多數人都知道,加上祖上受及恩惠庇佑,特有記載,十三尊名十三人,到最後有的隱世,有的雲遊,了無音訊的,也沒有更多的,逐漸沒人講了。可惜丹青篁故居無人能入,不然能看見那些故事,口口相傳,看那些人到底會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