浥輕塵連忙向虞歡道歉:“歡姐,對不起,我不知道……”
“好了。”虞歡打斷他的話,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會跟我媽還有何阿姨說清楚的,以後儘量還是不要見面了。”
她說的決絕,轉身便走,高跟鞋在瓷磚上噠噠噠的響起,彷彿高傲的女王在巡視她的江山如畫。
外面烈日灼灼,烘烤著人間,一出門就是一陣熱浪撲來,全身彷彿著了火似的悶。
太陽刺得她眼睛都發疼,她討厭站在道德倫理的中心,那種骯髒的劇場讓每個演員都盡心盡力的表演完成,全然不顧後果如何。
謝九川跟了上來,似乎是帶著普通朋友的關心喊她:“虞歡,你還好嗎?”
虞歡回頭看他,他穿著西裝,哪怕如此夏日炎炎,時刻保持面上的得體和彷彿對人的尊敬。
因為熱,他的面上已經浮現出一層薄汗。
有人說這樣的人心機夠重,城府太深,表面溫文爾雅,實際斯文敗類,就像是一條響尾蛇,偽裝成溪流潺潺,勾引著無知又迫切渴望生命的獵物。
“我沒事,謝謝你剛才幫了我。”虞歡微笑道。
她覺得自己最近碰見謝九川的頻率太高了,高得有些不正常,敏感的神經讓她不得不懷疑什麼,又摸不著頭緒。
荒誕無稽的想法一個一個被自己排出腦海,最後虞歡只能用“緣分”二字來畫上句號。
謝九川退後一步,側身道:“既然你沒事那我就不打擾了,我還有客戶。面試見,希望未來能成為同事。”
“再見。”虞歡頷首,朝他揮手。
謝九川轉身離開。
——————————————————————
一邊走,一邊收斂笑容,拿出手機撥通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扶倩溫柔禮貌地喊道:“謝總。”
謝九川找著自己的車,開啟車門,關上,再開啟空調,太陽將座椅曬得滾燙,好看的手握著方向盤。
“等虞歡入職之後我要出差一週,她已經開始懷疑我了,稍微有一些冷卻期也許會打消掉她的懷疑。”謝九川拿紙擦了擦汗,沉了一口氣,目光緊盯著遠處逐漸模糊的曼妙人影。
她的警惕性很高,高到謝九川覺得哪怕有“湊巧”的證據她也有些過度敏感了,她好像對周圍重複率高和莫名其妙出現的事相當謹慎。
但她好像也很難集中精神,從在跟浥輕塵吃飯時謝九川就觀察出來了,說完自己的事情後,浥輕塵也嘗試著搭話,可她好像心不在焉的,神情有些飄忽,浥輕塵是太激動了沒看出來了,謝九川看出來了。
“是,謝總。還有什麼別的吩咐嗎?”
謝九川思忖片刻,直到視線裡她的影子徹底不見了,才說:“如果可以,幫我調查一下她在大學期間和國外的經歷,是不是身邊有什麼親近的人去世了。”
“好的謝總。”
結束通話電話,車廂內的燥熱也漸漸歸於清涼。
謝九川呼了一口氣,看見浥輕塵神情不虞地從餐廳內疾步走出來,白露在後面小跑地跟著,嘴一張一合的,似乎在解釋什麼。
這樣的女人很煩。謝九川眉眼的柔和漸漸被凌厲取代。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未來結婚物件是誰,拖著拖著就已經快二十九歲了,別人老婆孩子熱炕頭,他回家冷冷清清,平時覺得沒什麼,甚至覺得清靜。
後來也只是不知名的某一個瞬間想到虞歡的笑臉,真的,他不是個長情的男人,不會這麼一直惦念一個女孩子要死要活的,只是突然想到她而已,想到她那麼愛熱鬧的女孩子,如果結了婚會是什麼樣子的。
再然後,其實也就沒怎麼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