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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瘋子(四更求支援)

夏侯湛半醒半昏間只看到母后提劍走向自己,看,他其實是個沒人愛的孩子,父皇為了皇兄將他變成閹人,母后為了自保親手殺了他。

刀劍沒進血肉的時候,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太后卻比他更快,直接動手捂住他的口鼻,刀尖透過血肉從他背後穿出,喜桃驚恐的驚撥出聲,南雪白嘆了一口氣將喜桃抱在懷裡。

“沒事了。”輕聲安慰著。

月深的視線落在南雪白身上,如果說太后殘忍那麼南雪白恐怕也不遑多讓,因為是她逼著太后將夏侯湛親手殺死。可月深心裡也明白,就算南雪白什麼都不說,太后依然不會讓夏侯湛活著,只是那個時候死的名稱好聽些,比如在牢中染了重疾。

夏侯湛不甘的眼神看著太后,終是一滴眼淚墜.落。視線落在遠處眸光晦暗不明的南雪白身上,為什麼?他在用眼神詢問。

其實南雪白不過是想讓夏侯湛明白,從始至終他不過是太后手中的一枚棋子,也想讓他清楚,一個人,如果不真心待人也不會有人真心待他。

夏貴妃趕到的時候就看到太后手中的劍從夏侯湛的體內拔出,鮮血滴答在地上。

南雪白的眼睛定定落在太后身上,她親手殺了夏侯湛,反而讓她更加肯定,太后就是湛王身後的人,那麼說,將她扔進天牢的人太后也算一個。

天色已深,深重宮牆內南雪白快馬疾馳,領著一隊人快馬加鞭趕往南郊小院,若不是餘毒發作或許夏侯湛不用南雪白擔心,馬鞭重重甩在馬屁.股上。

万俟站在城牆上看著她領著一隊人馬,帶起漫天塵土漸行漸遠。他和南雪白以後的關係也會這樣,漸行漸遠。

兩方人馬廝殺,南雪白高坐在馬背大聲呵斥,“湛王已被拿下,爾等若束手就擒,本宮以皇貴妃名義可保爾等一命。”

皇貴妃是他們綁架的人,自然是曉得的,現下皇貴妃安然無恙那便說明,宮內湛王真的敗了!猶豫片刻,終是扔下手中武器,俗語說擒賊先擒王,這便說明此話是有一定道理的。

翻身下馬南雪白隨手抓了一個小兵,“皇上呢?”

“皇上,皇上在院子裡!”

趕忙去踹開院門只見夏侯修痛苦的縮在地上,一把刀赫然懸在他上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落砍向他。南雪白一驚,“夏侯修!”

月深突然抓住南雪白的腰身,“娘娘,得罪了。”用力一甩便是將南雪白扔到夏侯修上方,她驚疑之時雙腳穩穩蹬在方臉男人肩膀,女人家的氣力終究是小,饒是南雪白已經用了全身的氣力,終究只是讓方臉大漢向後踉蹌了幾步。

南雪白狠狠摔在地上險些一口老血吐出來,卻來不及悲嘆趕忙站起身子,方臉男人反應敏捷竟是很快又將大刀砍向皇帝。

砰的一聲,南雪白身子猛撲壓.在夏侯修身上,“對不起!”

夏侯修痛的意識不全,卻也聽到了她低聲而出的歉意,她整個人都護在了他身上。月深輕怔,頗有些肉疼的將身上唯一一錠金子扔過去,刀身險險劃過她們,最後砍在地上。

南雪白抓住機會一腳踹在方臉手腕,將他與刀分離,方臉男人吃痛只好鬆手卻被南雪白搶先握住刀柄。雖然情況緊急但南雪白還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月大人你在幹嘛?”

“我的金子我的金子我的金子。”只見堂堂司天監司主竟撅著屁.股,在地上一臉認真的摸摸索索,嘴中還唸唸有詞。南雪白這次真的要吐血了,這就是傳說中的財迷嗎?

有時候南雪白覺得自己倒黴,因為沒有金手指就代表著她要吃很多苦,但有時又覺著她有金腳趾,她揚著手中的金子,“在這裡!”

然後她見識了什麼是超速,這話還沒完全落音南雪白手中一空,原本在他們三米處遠的人已經在她身邊了。小心翼翼的擦著金子頭也不回的,一個旋身飛踢將方臉踹倒在地!

南雪白呼了一口氣,抱起夏侯修,“沒事了,沒事了。”

顫.抖的手攢住南雪白的衣襟,痛苦的低嗚出聲,他身上泥土水漬粘膩不堪,可她緊緊的把他抱在懷裡,“我該怎麼幫你?”

夏侯修的身子僵硬如同石塊兒,因為痛他不得不僵直身子,不住的捶打著胸口,那裡像是有無數蟲蟻噬咬,每每都讓他恨不能立刻拿著刀刺進去,狠狠的刺穿心臟。

“月深,快來。”南雪白根本抑制不住他,看他痛不欲生的模樣也難過的眼淚橫流,“夏侯修,夏侯修!”只能這樣無用的喚著他名字。

月深也束手無策,幫著南雪白制止他自殘的行為。他突然像是清醒了一般睜開猩紅的眼,“殺了我殺了我!”

用力一甩竟是將南雪白狠狠的摔到地上,胳膊咔的一聲似是脫臼,可南雪白沒有時間疼痛,拖著大木棍真的要上去打暈他,可著實把月深嚇的不輕,趕忙動手點了他的穴道又在夏侯修身上極速的扎針。

他只是想讓南雪白多緊張一會兒在動手,那曉得她會動真格?

瘋子瘋子瘋子!月深如此想著。

夏侯修竟慢慢的恢復,身子也軟了下來躺在地上,一雙眼茫然的看著夜空中的月亮,南雪白也一癱跪在地上卻依舊爬到他身邊,如果死能讓他解脫,她會毫不猶豫的動手!

“對不起。”眼淚滴答在夏侯修的手上,他輕笑,“如果讓你流眼淚的是我,你還是殺了我吧。”

“對不起,是我的任性差點害死你,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

夏侯修想抬手覆上她的頭,他嘗試了好多次可是手抬不起來,士兵們將方臉壓制看著眼前的畫面,只覺得皇貴妃和皇上,可能真的是真愛!一時間竟也沒人去打擾他們。

“既然覺得對不起,那麼,讓我睡會吧!”他累極,眼睛開開合合最終卻是閉上。南雪白像是受了驚嚇,“夏侯修,夏侯修!”

可是她叫不醒夏侯修,月深張張嘴想提醒他他只是昏迷了,可是又覺得這樣也挺好,至少讓南雪白對皇帝的在乎多一點。可南雪白真的被嚇到了,覆在他心口直到聽到他微弱的心跳,才稍微安下心。

最後卻像是個孩子一樣伏在他胸口,哭的無助,有些聞著傷心的架勢,這不,月深都有點想掉眼淚的了,可是摸摸懷中的金子,他又安下心來嘆氣。

月深仰臉卻不經意看到屋頂上的墨色身影,万俟面無表情盯著院中的情景,發覺月深在看自己轉身消失在他的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