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殿,夏侯修有些失魂落魄的推開門,柳湘兒看到他的出現立刻迎上去,“修哥哥,為何愁眉不展?”
柳湘兒的眉眼間盡是溫婉憂心,不可否認她是個極美的人,尤其是現下眉頭緊蹙的模樣,更是讓人不僅心生憐惜,可到底夏侯修已經看慣了這副模樣。
他想著,若是南雪白看到他這麼失魂落魄的樣子,該會是怎樣反應?
抬手將自己手臂上的細嫩小手拂開,薄唇輕啟,冷漠的眼看也不看柳湘兒。“滾!”
她一驚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口鈍疼卻咬咬唇伸手解開了自己的衣襟,從身後抱住他。“修哥哥,給我個孩子吧,明天,湘兒自己離去,不會停留在宮中。”
夏侯修伸手扳開她的手,回過頭看去,也不知是怎麼了,將眼前的人看成了南雪白,唇角動了動便已抬手將柳湘兒抱到榻上,唇貼上她的,一室春暖。
這一晚的夜太漫長了,南雪白迷迷糊糊的想著,長著麼大,無論是前生還是今世,都沒有好好看過日出,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看到太陽。
所以半夜揪著万俟帶她上房頂,喝醉的南雪白讓万俟眉頭突突亂跳,扒拉著他的肩膀,醉眼朦朧的仰望著他,“万俟,我知道你是最好的,帶我去房頂看看日出。也算是了了我一樁心事。”
“便是下了地獄,我也會念著你的好。”
南雪白是抱了必死的決心。
万俟一時間無言,喜桃就說為什麼會覺得娘娘今日有些悲傷,現下知道了,娘娘明日要去救皇上,生死不知。眼眶紅腫的看著万俟總管,“總管,你就圓了娘娘的心願吧。”
最後南雪白還是如願坐上了屋頂,搖頭晃腦的念著什麼,万俟小心的扶著她肩膀。
“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為什麼背上小書包,我去上學校,天天不遲到,愛學習愛勞動,長大要為人民立功勞。”
嘴上不停到後來手也不停,兩隻手擺來擺去,可把底下的喜桃給嚇著了,生怕一個不慎娘娘就摔下來了。好在万俟總管抱著了娘娘的腰。可喜桃怎麼覺著,那麼彆扭呢?
清晨,柳湘兒便被送出了宮,皇帝揉著發脹的太陽穴,柳湘兒那該死的女人,竟然對他下藥。
南雪白醒來的時候亦是頭疼欲裂,在現代的時候她就不怎麼喝酒,更遑論喝醉了,這可真是大姑娘進花轎,頭一遭!糾結著一張臉按壓著太陽穴,身上的傷口有些鈍痛。
掀開簾子就看到万俟一手端著瓷碗,一手拿著她的衣服,他眉眼低垂著逆光而站,南雪白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聽到他清涼的聲音,“娘娘,到時辰了。”
她嘆了一口氣,到底是沒看成日出,昨晚靠著万俟的肩頭睡著了。
“知道了。”
南雪白去找夏侯修的時候,手中端著一碗粥,是她親手做的。夏侯修有些受寵若驚,可是看著手中瓷碗,他的眼底快速掠過一抹情緒,最終若有似無的嘆了一口氣,一飲而盡。
夏侯修暈倒在桌邊,万俟站在南雪白身後,“万俟,是在皇陵嗎?”
片刻後才答,“是。”
“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