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開始就知道與鳳是夏流若,是以當初才那般乾脆的殺了夏侯湛。因為她曉得夏貴妃一定會救夏侯湛,她算計了一生卻最終漏算了自己的兒子,是個比她還要無情的人。”月深這般說,似是感慨。
“不,和夏侯湛比起來太后並不算多麼壞,太后奪江山也不過是為了夏侯湛,可夏侯湛卻實實在在已經成為了眼中只有權利的怪物。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放過,甚至都不曾來看過一眼。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六親不認。我想現在我知道夏侯修為什麼說如果落到別人手中就一定要毀掉了。”
南雪白的聲音染著疲憊,她慢慢闔上眸子。卻看到夏侯修站在灼灼月華下,衝著她笑的場景。
月深和万俟的視線落在南雪白身上,卻見她已經閉上眼睛。
半晌之後月深也笑了,“他是怕江山落到夏侯湛這樣的人手中,會毀了大夏的百年基業。可南雪白,你又有那個能力替他守好大夏的江山嗎?”
旁邊的房間是太后的屍體,万俟看著,最後卻也反常的嘆了一口氣。權利,真的是個會讓人發瘋的東西。
“誰知道呢?權利啊,自古以來都是令帝王家父子成仇,兄弟鬩牆的罪魁禍首。”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神悲涼也不曉得到底在想些什麼。
寂涼的房間裡無人在說話,夏流若站在牢房前側身看著威武攝人的天牢,終是嘆了口氣。太后是真心愛著夏侯湛的,這一點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恍然間想起了太后跪在她身前,懇切求她救夏侯湛的時候,世上的父母,又哪有不愛自己孩子的呢?只是方式不盡相同,可總歸是殊途同歸的愛著。
揚揚手讓身後的宮人們距離自己遠些,紫嫣攙著她慢慢的走在最前方,確定他們聽不到自己的話,紫嫣才擔憂開口,“娘娘,您這是怎麼了?若是陛下曉得娘娘來了這裡,定會不悅的。”
“紫嫣,你覺得本宮真的能踏上後位嗎?”眼神中擰著一抹憂愁。
“娘娘,既然陛下答應您了,便一定會做到。況且娘娘為陛下做了那麼多事,甚至不惜用自己的心頭血為陛下渡魂,若不是奴婢早些制止了娘娘,許是娘娘已經將所有心頭血都給了陛下。”
夏流若卻是笑而不語。寂寥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深重宮牆裡。
喜桃縮在床上,被迫的承受著夏侯湛沒完沒了的折磨。一抹怨恨從心底湧上腦海,万俟,南雪白!
深夜
“哎呀,小万俟!”
南雪白惶然的睜開眸子,就看到月深一臉受傷的看著万俟,而万俟背靠床邊盤膝而坐,悠悠然的抬起眸子。只見月深撇著嘴。
“小万俟,你坐在那裡是想防備我嗎?你可以放心,我不會動皇貴妃一下的,要動,我也是動你。”笑的曖.昧。
南雪白擰眉心底暗罵,卻不想同月深一般見識。万俟更是不願意去理一個性取向貌似不正常的男人。
月深委屈巴拉,看到南雪白醒了之後突然笑開,變臉不可謂不快。“皇貴妃娘娘,能不能告訴臣,陛下彌留之際留給娘娘的,都是些什麼?”
月深從來不知道與鳳的能力是渡魂。
南雪白也不多做隱藏,“夏侯修知道與鳳是夏流若,他留給我的東西,不過是一幅畫一封信和一個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