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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遺憾(四更)

可南雪白總歸是有些遺憾的,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了夏侯修和夏流若。

夏侯修愛著的是夏流若,卻要裝作是在利用她,他對她的寵愛裡卻沒有利用成分,以為她喜歡的是另一個人,還是想要讓她好好的。否則不會留一封書信給她,讓她小心夏侯湛。

夏流若喜歡的是年少在桃花樹下偶遇的少年,卻因為沒有看清對方的臉,只憑一個背影,便認錯了人。

南雪白不禁在想如果夏流若沒有認錯人,夏侯修不會死。或者夏侯修知道夏流若喜歡的是在桃樹下看到的白衣少年,或許他會告訴她,那個人就是他。

可終究沒有那麼的多或許。

夏侯修不知道夏流若喜歡的那個人,其實是自己。對夏侯湛不過是錯認。

夏流若到死也不知道,自己認錯了人,應該愛的是夏侯修,而非夏侯湛。否則結局會很不一樣。

顧蘊笙說不管怎麼搜尋,就是找不到万俟的下落,這個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年二十八,南雪白終於聽到了一個好訊息,喜桃懷孕了,是夏侯修身子的種,這一點是不用懷疑的。她去看了喜桃,昔日的主僕一個坐在床上,一個站在床邊笑的歡快。

“喜桃,你好好養著身子,等你的兒子出生,到了時機成熟我便將皇位還給他。”南雪白伸手為她拉拉被子,卻被喜桃開啟了手。

一雙眼睛冷冷的看著南雪白,“怎麼?想要奪走我的兒子?可我告訴你,我不會給你那個機會,因為我就是死也不會生下他。”

南雪白瞪大了眸子,不可置信,“喜桃,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那也是你的孩子啊。”

“呵呵,就因為他是我的孩子,所以我有權決定他的生死。”

“你!”南雪白氣急,卻最終只是重重的幾個喘氣,站直了身子眉眼換上了堅決,“你是有權利決定你孩子的生死,但是喜桃,你若是敢動他分毫,我便將你宮外的家人,全都殺了!”

南雪白不想用這麼激進的法子逼她,可除此之外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讓喜桃剩下孩子。夏貴妃的是因為他的疏忽,所以讓万俟鑽了空子。所以喜桃這個她說什麼也不能在大意,一定要好好的讓孩子出生,將孩子撫養長大好好培養,時機成熟就可以歸還夏侯家的江山。

她不願意在宮裡呆一輩子,更不願意坐在那個冷如南北極的位子一輩子。

原本打算將在外的蘭王召回,然後讓他趕緊生個孩子,也趕緊將夏侯家的江山物歸原主。但若是夏侯修有孩子,她自然不會把江山交到夏侯修孩子以外的人。

喜桃急紅了眼,“你敢,你若是動我家人,我便是拼了這條命也不會放過你!”

昔日主僕鬧到這一步,也著實是戲劇一場。

南雪白不再言語,轉身出了房間。

這廂剛出了大門就被一道聲音止住腳步。“不愧是皇貴妃娘娘,滅全族這種事都想出來了,臣萬分佩服。”嘲諷,赤.裸裸的嘲諷,南雪白長出一口氣,喜桃她不能動,可月深她可以動。

側臉看向靠著牆壁而立的男人,她笑意幽冷一雙眼睛嘲諷的看著月深,“月大人也不遑多讓,堂堂尊主,兼司天監司主月大人,竟也做聽牆角的無聊之事,想來也是閒的無聊了。既如此,本宮若不好好為月大人安排些事物,倒真的對不起月大人煞費苦心,在此提醒本宮你很閒之事。”

轉過身子,笑眯眯的向前一步快準狠的踩住了月深的腳,上手拽著他的手臂狠狠碾壓。月深揮臂甩開她,可南雪白也不曉得什麼時候拽住了他的頭髮,讓他不得不半仰著頭。眼疾手快的將她扯回來。

女人打架,最常見的就是扯頭髮。那可是入骨的疼!月深甩開之後她自然扯著頭髮飄出好遠,是以,他實實在在體會了一番不可言說的痛。

南雪白樂了,一連多日來的陰霾雖未一掃而空,卻也讓她一時半會兒放鬆了下來。

月深擰著眉盯著南雪白,卻發現她已經在自己懷裡了,也正挑釁的看著自己。南雪白到現在還惦記著他踹自己的那一腳,磕在地上膝蓋痛極,

後來她換衣服的時候,身上也多了一條淤痕,也是因月深將她甩到床邊磕到床緣所致。

兩個人的距離很近,月深可以清晰的聞到南雪白身上的香味,淡淡的侵入鼻息。南雪白不是個很美的人,但卻是那種耐看型。眉眼間是得意,受手上還緊緊扯著他的頭髮。

喜桃走出門就看到一邊靠很近的兩人,南雪白也終於發現兩個人的距離太過近了些,當下就擰了眉頭一個轉身出了月深的懷抱,頭頂的步搖打在月深臉上。

他像是慢動作一般眨了眨眼睛,南雪白松開了月深的頭髮,“月大人,下次若是靠本宮這般近,本宮可是會送你去淨身房一趟的。”

利落的轉身離去,月深後知後覺的抬手覆上自己的頭頂,好狠的女人,之後的幾天月深的頭皮都一直隱隱作痛!喜桃也自那之後看著月深的眼神都不同了,欲語還休那種眼波。

顧蘊笙悠然的站在月華殿外,方才的一幕他也不曾錯過,卻佯作什麼都沒看到。南雪白同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奇怪的看著顧蘊笙。

“顧將軍來此,可是有什麼事?”

顧蘊笙躬了一禮,“娘娘,唐老今日要返鄉,現下大致走到了城門邊。”

“你怎麼不早說?”南雪白的語氣驟變,卻也不及多說趕忙疾跑而去。倒是把顧蘊笙看的愣住了,娘娘這般不顧形象的跑過去,也未必能留住唐老啊。

何況過了那麼久沒去,這人家要走了卻又去攔著?

顧蘊笙可真的誤會了,南雪白是那種金魚的記憶,這邊嘴裡還唸叨著的事下一秒和別人說了一句話就忘了。加之前兩日才將帝后遷入皇陵,真真是將這件事忘得沒影兒。

月深和喜桃踏出門,就看到南雪白提著裙子跑遠的樣子,喜桃忍俊不禁,南雪白是個記憶很差的人,她曉得。畢竟在她宮裡伺候了那麼一段日子。

但隨即又收回笑意,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回了月華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