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喜歡一個人的話,而他的心裡有了其他喜歡的人,我會理他遠遠的,並且一直祈禱他不會在愛上任何人,哪怕他喜歡的人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我也希望,他能夠一直喜歡著她。”
“因為那樣的話,至少他還是一個痴心不改的人。我不希望自己喜歡的人會是一個因為別人做了什麼,就改變自己心意的人。”
“很早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我喜歡一個人,來生的話我不敢說,但是今生的話,就算沒了記憶,直到生命終結的那一刻,我也只會喜歡那一個人。相等的,我也希望我喜歡的人抱有這樣的態度,否則我會覺得他不是一個值得託付終生的人。”
唐默不語,只是定定的看著南雪白,在唐默的面前南雪白一向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不願意藏住自己的心思。“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我在臨死的那一刻也許還是在祈禱,不要有人靠近他,他更不要愛上其她的人。”
“一顆心只能裝一個人。”這是南雪白的觀點,還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她喜歡,但都是先翻看結局的,如果不是自己想看的第一反應便是扔下那本書,重新去找。
因為她覺得男主和女主經歷了那麼多,如果不能有一個美滿的結局,那一期經歷的那些事情,又是為了什麼呢?難道只是為了在記憶裡添上痛苦的一刀嗎?
如果是那樣,南雪白寧願不要。如果不能長相守,寧願從未相遇過。
也許是知道自己沒有多少日子了,南雪白的語氣有些悲傷。唐默嘆氣,“阿白,你難道就不想和万俟永遠在一起嗎?”
車伕稍稍屛住了呼吸,靜靜的等待著南雪白的回答。南雪白卻是笑開,傾身去掀馬車簾子,“想過的,在不知道万俟心裡有喜歡之人時想過的,可直到鳳雅若的存在之後,我希望万俟能過唉鳳雅若一生一世。”
“不管她是怎樣的女子,這一輩子,只認準她一個。”
有些人很固執,明明會讓自己受傷卻還是固執的堅持著自己的底線,就好比南雪白。
下了馬車的南雪白看到馬伕時卻是愣了,不正是月深嘛?月深眉眼複雜的看著她卻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是我讓月大人恩我們一起出宮的,我們都是女子,有個男子在總歸是好的。”
南雪白不置與否,只是默默的轉過身子走向階梯。她還在皇帝和万俟之間周旋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要將默默葬在這裡。
嬤嬤是個安靜的人,只喜歡看著別人熱鬧,卻不願意自己去湊熱鬧,所以她選了一處高山上。途中好幾次唐默想要接過南雪白手中的罈子,卻被她搖首拒絕。
到達山頂之後三個人都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高山流水,可以看到整個皇城裡的熱鬧場景。南雪白勾唇笑開了,嬤嬤,你看,阿白為你選的這個地界可好?
“你不是很怕死嗎?為什麼還要主動出宮,讓柳湘兒有佈置的餘地。”
若是平常南雪白可不願意回答,不過今日卻是特別,她懷著虔誠的心情將骨灰撒進昨夜命人打造的棺槨中,和嬤嬤做了短暫的告別之後終是動手封住墓穴。
“你知道夏侯修為什麼會讓我坐在這個位子上嗎?”南雪白說話的聲音有些喘。
“因為夏侯修知道你一定會守住大夏的江山,這一點你該是比誰都清楚。”
“呵呵,月深,如果沒有我的存在,夏侯修死了的話,大夏江山就真的會垮嗎?”
唐默和月深都不傻,自然曉得就算沒有南雪白,夏侯修死了的話大夏的江山依舊不會垮。因為有月深在,不管發生什麼月深都會守著大夏江山。
月深的能力並不差!甚至比之夏侯修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然後他便明白了,夏侯修會讓南雪白踏上皇位的原因,說白了,還是在利用她。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月深在這一刻才真的覺得夏侯修可怕。
明明死了,卻將所有的事情都料的那麼精準。就算是被南雪白殺死的尊主也沒有這個能力。
夏侯修不是一個善良的人,這是月深早就知道的。和万俟明面上的陰狠毒辣比起來,夏侯修最大的不同便是,他將人心算得死死的。
比如他算準了夏侯湛會用自己的身子回到朝堂,也料準了南雪白會盡一切能力阻止,更算準了万俟和南雪白之間的不怎麼顯眼的糾葛。
早就知道事情會走到這一步,早就知道南雪白會做什麼決定,早就曉得,夏侯家的江山,不過是放在南雪白手中握了一下而已。最終還是會還給夏侯家。
說到底,他是吃準了南雪白那副愚蠢的性子!從小的時候月深就覺得自己看不穿万俟和夏侯修,如今夏侯修死了,万俟也沒有多少日子可活,他卻依舊看不穿他們的想法。
但對於月深來說,万俟和夏侯修就是很重要的存在。所以以前他都不願意去猜他們,只是很聽話的順從他們。現在想猜了,卻是猜不出來了。
看到月深的模樣,唐默也是嘆了一口氣,夏侯修,是一個讓她不得不佩服的存在。可更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存在是南雪白,明明不是個愚蠢的人,卻那般輕易的相信了自己和顧蘊笙。
難道就不怕自己和顧蘊笙,也是被夏侯修操控的棋子嗎?潛伏在她的身邊就是為了讓她,早點離開這個世界!
每個人心裡都有自己的打算,唐默也不例外。
“阿白,其實···”
唐默欲言又止,神情有些猶豫不決。南雪白抬眼看她衝著她笑開,“小默兒,如果有一天你聽到我的死訊,會不會傷心?”
“阿白,你知不知道,其實夏侯修真的很壞,他對你的好只是為了達到目的。甚至讓你活著也只是為了···”
“有些事情知道了結果就不好玩了,”停下手中的動作,定定的看著唐默,“何況,其實也沒有什麼的,一切都只是我自己心甘情願,夏侯修沒有逼我。我完全可以選擇換一種方式的,所以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都是我自己選擇的。”
坦然,說的容易卻是做著難,可南雪白卻是那麼輕易就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