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三個人坐在山頂上，唐默看著星星，月深和南雪白看著山下的火光通明，南雪白心裡有些難受，卻也在可以在忍受的範圍。所以她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月深，你覺著顧蘊笙是個怎樣的人？”

“顧蘊笙深不可測，至少我是看不出他內心想要的是什麼，他說夏侯修給他留的那封信裡面，有一句話，一年之後你會成為他的妻子。”

氣氛有一瞬間的凝滯，南雪白抿抿唇隨後卻是笑了出來，眉眼彎彎的看著山下的美景。

“成為顧蘊笙的妻子，若是有命的話許是會，但若不能活到那個時候。”她頓住了，因為那雪白也不知道自己會活到什麼時候，這次回宮之後凶多吉少。。

因為在柳湘兒的之後還有另一個敵人在等著她。那個敵人是她最不願意面對的。

“這世上的事情可真多變，明明現下好好的，明明是心中最重要的人，說不定到下一秒就沒了性命，又或許會反目成仇。”南雪白想大聲暗處自己心中的鬱悶，想要將心中的一切都傾訴出來。

可她不敢說，南雪白看向月深的神情有一瞬間的冰冷，轉瞬即逝。看著山下景緻的男人不曾看到。

她和月深，註定是仇人。

宮內，喜桃收到了一封信，她擰眉展開卻在看到內容之後，唇角勾起了冷漠的笑容。

万俟被軟禁在太醫院，顧蘊笙趴在床上意識昏沉，柳湘兒看著棲鳳宮的方向，唇角勾起了悠然冷笑。南雪白，你沒有多少好日子了。

等你回宮，一切都會不同。

鳳雅若被幽禁在棲鳳宮偏殿，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月色，南雪白出宮了，現下万俟傾算是南雪白唯一一個算是弱點的存在。在万俟翰身邊鳳雅若學到最多的事情，就是算計。

一身黑衣的男人出現時，鳳雅若並不驚訝，即便是冰冷的劍刃貼上她的脖頸，鳳雅若也只是輕輕扯了唇角。

“你還是來了。”

“沒想到，最終還是敗在了你這個賤女人身上，早知如此，當初我便該瞭解了你，也瞭解了万俟傾那賤種！

這句話卻是讓鳳雅若想起，當年她為了救万俟傾從不惜用自己一生去換，她在万俟翰身邊受盡凌.辱，万俟翰放過万俟傾一條命。但最後為什麼万俟傾回來到大夏，鳳雅若就不得而知了。

但這麼多年他們一直有聯絡，万俟翰發現之後就利用鳳雅若威脅万俟傾，在鳳雅若身上下了毒蠱，因為他知道万俟傾會為了救鳳雅若，而找到與鳳挖出其心臟。

鳳雅若轉過身子就著昏黃燭火看去，看上去万俟翰並沒有遭受刑法，身上穿著不曉得哪裡弄來的衣服。“看來南雪白說對了，不過被柳湘兒利用，你真的甘心嗎？這不可不像你啊。”

“你說南雪白知道我會來？”万俟翰擰了眉頭，神情有些凝重，像是在狐疑自己是不是被柳湘兒耍了。又像是在懷疑鳳雅若所說話中有幾分真假。

鳳雅若只是笑著，“如果不是南雪白的刻意放鬆，你以為那個人真的可以那麼輕易進入天牢嗎？你又怎麼可能會這麼輕而易舉的來到棲鳳宮？這皇宮裡也是人才濟濟的。”

万俟翰懂了，他能來到這裡如果不是柳湘兒在宮裡能力過大，就是南雪白刻意放鬆，讓他來到這裡。看鳳雅若那副樣子，万俟翰覺著後者的可能性大些。

如果柳湘兒真的有那麼大的能力，就不會跑到他面前去讓他來做這件事情。說起來，柳湘兒雖有不擇手段登上高位的能力，可始終還是太自負。

“顧蘊笙受傷之後她就和我做了一筆交易，我的心臟拿去救顧蘊笙，她會盡所有能力去救阿傾。”

死亡是世間人最不願意面對的，垂死的人總是會想著，如果自己能夠多活一段時日該有多好。可也有些人，為了讓另一個人更好的活著而選擇自己死去。

那是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的人。万俟傾對鳳雅若來說便是如此，其實鳳雅若是個無情的女人，但偏偏愛上了万俟傾。在心愛的男人面前她像個孩子一樣，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她又像個老虎，保護著自己脆弱的內心。

鳳雅若看著眼前的万俟翰，終是嘆了一口氣，“万俟翰，沒想到最後我還是死在了你的手中。”

這或許就是宿命，猶記得很多年前兩個年幼的男女，騎在駿馬上的嫌疑少年高傲的睥睨著他們，一句簡單的話就可以註定他們的生死。

過去了那麼多年最後還是要死在万俟翰的手中。

“鳳雅若，你難道，就沒有對我有一點的動心嗎？”万俟翰不是個兒女情長的人，但鳳雅若多年的貼身相伴，也讓他心中起了不一樣的感覺。

畢竟人的心都是肉做的。

鳳雅若似是很認真的想著這個問題，最後終於回答道，“黃泉路上，我等著你，會在哪裡給你一個答案。”

有沒有感覺，鳳雅若自己也不知道，但她知道，為了救万俟傾她可以付出一切。在大漠的時候万俟翰用她的性命威脅万俟傾用下毒蠱，所以阿傾弄到這一步，她必須要負責。

万俟翰的人生信言便是就算最後的結果是死，也要拉上墊背的。也許是在万俟翰身邊呆的時間久了，鳳雅若也染上了這樣的惡習。

她不是個大方的人，不願意自己喜歡的人在她死後愛上別的男人。她很清楚如果自己死了，南雪白一定會被万俟傾記恨著，因為就現在的情況而言南雪白也的確脫不了干係。

因為她的心臟拿去救顧蘊笙了，因為南雪白縱容万俟翰挖出了她的心。

鳳雅若一死，就斷了南雪白和万俟傾在一起的可能，永永遠遠。不管他們在彼此的心裡佔有什麼樣的位子，最後都不可能在一起，除非万俟不愛鳳雅若了。

愛？鳳雅若的眼睛裡滑過一絲迷茫，万俟傾真的愛她嗎？他對她寵溺萬分是真的，可那真的是愛嗎？她有些不確定万俟傾對自己的感情，真的是愛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