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動的光裸脊背，兩個人交織的呼吸。阿白看著身上人空洞的那隻眼睛，不由紅了眼眶，情緒莫名的她自己都有些無可奈何，“慕白！”

他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動作看著身下人，神情莫名，“怎麼？害怕了？”

害怕嗎？阿白張張嘴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眼淚先一步落下，她不是害怕，她只是覺得有些心疼。那該是怎樣的痛苦？猩紅的眸子裡閃過失望，在慕白的心裡，阿白此時的反應是被嚇到了。

可最終也只是不發一言的抽身而去，隨手扯了衣物和披風，阿白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喚出慕白聲音的時候已經晚了，他已經出了門口頭也不回的離開。

慕白！

夜清深聽到聲音出門去看，只看到阿白行色匆匆的跑出門口。“慕深，你有沒有見到慕白？他跑出去了。”

慕深搖頭，“我剛剛出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看到阿白臉上出現落寞的神情慕深怔了怔，和南雪白雖然不是很熟但是，也覺得她臉上不適合露出那麼哀傷的神情。南雪白，一向都是平靜而自信的。

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抬眼看去她已經跑出去找人了。沿著海邊一路尋找，臉上的神情越來越焦急。慕深遠遠的跟在她身後，在心裡犯起嘀咕。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那麼喜歡南雪白的夜清諶怎麼會離開？兄弟倆有種特別的能力，可能都是活了很久的人，所以總會有些和常人不一樣的。

從心裡散發出一股寒意，慕深不由擰了眉頭，怎麼回事？頓住步子，臉上的神情越來越凝重。

黑暗處，慕白一身白衣半跪在地上，看著眼前隱在黑暗中的男人，他的唇角早已經一處血絲。心底升騰出一股子寒意，如果死在這裡，就再也不能看到南雪白了

更別提和她一起到老了。

衝動不是夜清諶會有的情緒，但如果是因為南雪白的話，倒是不覺得稀奇。畢竟那是唯一一個可以讓他情緒失控的人。

“啊，原來也就這樣而已。真是的，虧我還滿懷期待的呢。”聽聲音，是個女人。

“你想做什麼？”慕白臉上的白紗已經垂落，血紅的眼睛看著不遠處的黑衣人。

女人搖晃著手腕，頗為不耐煩的說著，“我想做什麼？這和你沒有關係吧？連我的幾招都接不住，你有什麼權利知道我的目的呢？更何況，就算知道了你也是什麼都做不了。”

說來諷刺，夜清諶並不是弱不經風的男人，可以說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人是他的對手，就算是巫族的那些長老也不是。

可就是這樣一個強大的人卻被女子三兩下撂倒在地上。就像是憑空出現的神仙一樣，他甚至來不及反應，就已經成為她的手下敗將。猩紅的眸子詭光流轉。

慕白，不，不對，慕白是個溫潤的男人，可現下緩緩站起身子的男人卻是全身上下都出現一種危險的氣質。那是屬於万俟和夜清諶的。

女子挑了挑眉，笑容邪魅。“呵，看樣子不錯嘛，這才像是個強大對手該有的樣子。也不枉我，特意來到這個世界找你。”

“慕白！”女子的聲音充滿震驚，站在遠處愣愣的看著慕白。在阿白的角度看來，慕白身上已經染上了鮮紅的血液，白衣變成了紅衣，堅持像是浴血而出。

“別過來！”看到阿白跑來的身影慕白神情大變，有些恐慌的看著她。如果黑衣人的目標是他的話，如果阿白跑到自己身邊，他不覺著女子會放過她。

阿白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慕白捏緊了拳頭。她的眼睛通紅，然後身子突然飛起來，震驚的眸子看著慕白，一雙眼睛全是傷痛。

“慕白。”

慕白又是一口鮮血吐出，黑衣女子身形輕閃已經穩穩接住阿白。

利落的短髮，清秀的眉眼，倒不是什麼美女，卻也看的過去。一雙眼睛含笑盯著阿白，身上的黑衣很是怪異，上衣是上衣，褲子是褲子。

“還真是過分呢！”

好看的眼睛狠狠一瞥，男人就覺著身子像是被碾壓了一樣，痛苦萬分。

“對待這麼美麗的女人，也虧你下的去手。”

“你到底想做什麼？放開她！”紅眸大睜，黑衣女子神情一變身子就像是被千刀萬剮一樣，方才她是出其不意偷襲的，才傷了男人。痛苦的眼睛看著他，“不愧是夜清諶。”

怪異女子鬆開手阿白就著急的跑到慕白身邊。她曉得是他不願自己靠近，是不想讓自己靠近危險。

“走開！”

“慕白，我不要。”

“就當我求你，滾開吧！”狠狠甩開了阿白，慕白眼睜睜的看著阿白跌落在地，受傷的眼神看著自己。

零碎的片段竄入腦海，阿白的眸子越睜越大，南雪白，万俟，夏侯修，月深，喜桃，夏流若，夏侯湛。大腦一下子接受了太多的資訊，阿白痛苦的嘶吼出聲。

粗粗的喘息著。

慕白突然閉上眼睛，黑衣女子身形輕閃已經出現在他面前。那一瞬間突然睜開眼睛，黑衣女子就定在原地，身上像是有千萬根看不見的線慢慢收緊。

臉上突然出現一條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