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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左章恆夫婦等人被請了出去,房內只留下謝寧歌與左滴二人。
本來左滴也該被清場,但她“振振有詞”道綠珠是自己出的,總得看著她真的用了才行。
對此謝寧歌表示理解,防人之心不可無,如此價值連城的異寶,是該謹慎些。
她卻不知左滴擔心的是,萬一綠珠不能護住祖父心脈,好歹還有異水可以拼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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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章恆等人守在門口,心急如焚看著緊閉的房門。
左老太太與二房左承業夫婦,聽說有人能治好老太爺也匆匆趕來,一同等在門口。
得知裡面的是六小姐與一位女醫時,左老太太氣的直跺腳,連道有辱斯文。
本想將她二人拖出來,可左章恆態度堅決,言道老父被人氣出心痺卻遭刻意隱瞞,如今更是在自己家中被毒害,若有人敢闖進去耽誤救治,莫怪他翻臉無情。
左老太太甫進左家門時,左章恆還是個書生模樣的少年,並不是權傾朝野的太傅。對她雖說不親近卻也恭敬。她頭一回感受到什麼是一品大官的氣勢與威嚴,竟被唬住不敢再多嘴。
左承業雖然驚愕,倒並無太大意見,只盼著父親能快些好起來。
左二太太捻動佛珠,口中感激道:“菩薩保佑,菩薩保佑。”可她的手微微顫抖,不知是驚恐還是別的什麼。
過了足足差不多兩個時辰,臥房門方才吱呀開啟,左滴同謝寧歌一起走出來。
左章恆與左承業雙雙上前,急促道:“如何?”
謝寧歌仍舊不做聲,左滴滿臉喜色:“祖父毒已解,氣色好了許多,只是心痺之症並非三兩日就能治好,尚需針灸多次。”
她看一眼謝寧歌,“謝大夫說,最遲明日一早,祖父便會醒來。”
左章恆激動地嘴唇哆嗦,對謝寧歌拱拱手:“方才有所怠慢,還請神醫莫要見怪。不知謝大夫可有落腳之處?如若方便,可否在府中住下?也省的路上來回。”
謝寧歌偏偏身子,避開這禮:“醫者父母心,這是小女該盡的本分,何況,若無左姑娘慷慨獻靈藥,小女只能束手無策。”
左章恆慈愛地看一眼旁邊淺笑的女兒,伸手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遞給謝寧歌道:“老夫一介俗人,心中感激言語難表,只能以阿堵之物聊表心意,還望神醫笑納。”
人家已經給了五個金錠了……左滴哀怨地瞅著那一沓數額不菲的銀票,恨不得跳出去搶回來。
“太傅且慢,”謝寧歌素手輕擺,嚴肅道:“左姑娘已付過診金,小女不可再收。”
蝦米?左滴掏掏耳朵,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這還是上次那個不聲不吭就拿走五錠金的人嗎?被掉包了?
“小女居於貴府期間,只需負責小女三餐即可。”
左章恆滿眼讚賞,果然神醫都是視錢財如糞土,當即拍板道:“自該如此,”他道左滴,“滴兒,既然謝大夫是你請來的,就讓她暫居曲徑園吧。”
簡單敘話後,左章恆連同其他人匆匆忙忙進臥房探望老父。左滴則領著謝寧歌回曲徑園安置。
兩人漫步在石子鋪就的甬路上,有一句沒一句聊著,二寶遠遠跟在後頭。
“謝姑娘為何沒收銀票?視金錢如糞土不像是姑娘的作風。”左滴心中好奇。
謝寧歌幽幽長嘆:“銀錢再多,留不住也是白搭。不若填飽肚子實在些。”
“……”
左滴雖不解,但見她有些疲累,想必適才施針並非看上去那般輕鬆,便沒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