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哥,你跟我出來一下。”
楚迎雪把沈衡叫走了,留下兩個哥哥跟並不太熟的沈進大眼瞪小眼。
“怎麼了?”看著楚迎雪的神情,也跟著嚴肅起來。
楚迎雪繼續翻看了幾張單子,拿出兩張給沈衡看:“這張是剛手術不久的單子,這張是這幾天的。你看,這個是消炎藥。”
“嗯。”沈衡點點頭,病況轉好,不用消炎藥這沒什麼問題,他看著楚迎雪,等她繼續說下去。
“這消炎藥一般是搭配著生理鹽水使用的,或者說掛生理鹽水是為了衝消炎藥。但是現在消炎藥停藥了,這個氯化鈉溶液還在每天掛兩瓶。”
這時候看病醫保沒有那麼大的力度,一天兩瓶生理鹽水五塊錢,一個月就是一百五。
她衡哥是能掙,但又不是冤大頭。
最主要的問題是,這玩意額外尿多,這不是折騰人嗎?
“我去問問醫生。”
沈進每天光是打吊瓶的時間加起來就得三個鐘頭,這三個鐘頭什麼都幹不了。
沈衡的臉瞬間就拉下來了,楚迎雪跟在他身後一起過去。
“你們床的主治醫生今天門診坐班,有事等下午他過來吧。”
兩人在樓層的醫生辦公室沒看到沈進的主治醫生,就去了護士臺。
“我們想問一下,現在打這個氯化鈉是有什麼用呢?”楚迎雪指著單子上的氯化鈉問道。
“這是大夫開的單子,我們不管。”
護士站的小護士抬眼看了下楚迎雪,又低頭做自己的事。
“我們去門診看看。”
沈衡沒有繼續詢問,而是下樓去了門診。楚迎雪當然跟上,沈衡對這個不太懂,要是被醫生再忽悠過去,那就白跑一趟腿了。
這時候叫號還是人工叫號,看完一個,醫生整頓整頓,小助手就會出來叫下一個。
“哎,你們別插隊,幾號啊?叫了你們再進。”
沈衡和楚迎雪去的時候正好有個人從裡面出來,兩人順勢就跟了進去。
桌子後面坐著一個約摸四十歲的醫生,頭銜還是副主任。
站在一邊的助理看到兩人,立刻朝他們走來,要把他們趕出去。
“我們是住院部的。”楚迎雪解釋道。
這時候沈衡上前一步,那個姚主任才像剛剛認出來一樣:“是十三號床的家屬啊,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我們想過來問問你給我們開的藥,是不是出錯了。”
沈衡話落那位姚主任還沒說什麼,助理已經開了口:“出錯?術後大家都療養都差不多,又不是什麼疑難雜症,有什麼好出錯的。”
姚副主任但笑不語,雖然沒說,但是他的意思都從助理的嘴裡說了出來。
“哦?都是這樣的嗎?”楚迎雪拉長了語調,故作思考。
“對,都是這樣的。”助理面對一個漂亮姑娘,語氣還是溫和了一些的。
“如果您對所有的患者都是這樣用的藥,就是嚴重的醫療事故了。”
楚迎雪說完,姚主任的臉色變了變:“你什麼意思?”
“請您給我解釋一下,患者可以自己喝水的情況下,給他一天打一升生理鹽水是在幹什麼?”
楚迎雪把昨天的費用單放在姚副主任面前,指著氯化鈉:“您別以為我們是小地方來的就不懂,我是燕大生科院的,雖然病理方面瞭解的不多,但是基本的生物學常識還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