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杜若三人別過大叔,便出門去了。一路上,除卻崇善,崇元和杜若皆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杜若倒不是為了天燈仙子的事擔憂,而是方才大叔說起堯光山山神時,胖虎在布袋裡似乎很興奮,一直掙扎著要出來,若不是她臨時施了個小禁制,恐怕就被師兄們看見了,下山歷練還要帶寵物,卻是有些說不過去。況且她始終覺得胖虎不同凡貓,若是被他們誤認為是妖貓替天行道,那可就冤了胖虎這隻吃素的胖貓了。吃素還這麼胖,杜若不免為胖虎感到不值。不自覺的,笑意又掛在臉上。
崇元此刻仍在為杜若要去當那天燈仙子感到擔憂,且不說這山神底細如何,他作為師兄,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修為比自己低的師妹去冒這個險。想到這裡,他便用餘光掃向杜若,此時的杜若正偷笑胖虎,這倒令崇元覺得微惱,她竟不為自己的安危著想嗎?
崇善見二人不說話,便去路邊的油餅攤買了三個酥油餅,想借此打破這沉悶的氣氛。杜若平日裡就不怎麼吃東西,若不是下山歷練,須說話行事和普通凡人別無二致,她連大叔家的清粥小菜都不會動。所以崇善的酥油餅,她是如何再吃不下了。而崇元此刻正擔憂天燈仙子的事,也無心情進食。所以三個酥油餅最後只能由崇善吃了。
好不容易將酥油餅硬塞進肚,崇善剛想喘口氣,崇元冷不丁的一句話,又差點將他噎住。
“這天燈仙子就由崇善去當吧。”
“不行!”崇善與杜若異口同聲的說到。
倒不是崇善不願意為了小師妹冒這個險,而是他堂堂七尺男兒,如何扮得天燈仙子,何況那山神又不是瞎子,這如何糊弄的過去。
崇元也不理會二人,從懷裡掏出一個墨綠色的瓷瓶。道:“這換容丹是臨走時我從葛仙宮帶的,如今倒是能派上用場了,雖然藥效只有一個時辰,但也夠了,師弟,這廂倒是勞煩你了。”說完,崇元對崇善笑了笑。
崇善從未想過,平日裡看起來正派嚴肅的崇元師兄竟也有,如此,如此腹黑的時候,雖然這個方法可行,但他始終有一種趕豬上架的感覺,而這頭豬就是他。“既然如此,這天燈仙子就由我來扮吧,不過師兄,要是中間出現什麼變故,你可千萬要來搭救我。”一想到,自己一個出家道士將要變作女子被送上山獻給好色的山神,崇善的臉色就好不起來。
“不可,師父的本意就是讓我下山歷練,好早日尋得人仙天劫的契機,若是每次都讓師兄照顧,我又何時才能得道?”杜若見二人雖已安排好,心中依舊覺得不妥。
崇元看了杜若一眼,道:“如此可好,崇善扮作你的模樣,待送上堯光山後,我們便一路尾隨,到時候由你去救崇善,我不出手,正好也能考驗考驗你這幾年的功力。”
杜若見他這般堅決,倒也不好再反駁,反正離天燈節還有好幾日,到時候再從長計議即可。
三人漫無目的的逛著,這千燈鎮除了燈火,鎮上的風景也很有名氣。青石鋪就的長巷,灰白色的牆,一片又一片整齊有序的瓦片在木頭架子井井有序的排列著,既不單調又不乏味。臨街的小鋪,偶有小販挑著些瓜果蔬菜小吃路過吆喝叫賣,這種淡淡的煙火氣,讓杜若覺得這才是最真實的生活,溫情就在其中流轉。
話說那言兒與冥兒兩姐妹,自與杜若一行人分別後,便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第二日也是一大早便出門閒逛。女孩子愛美,帶冥兒吃過崇善說的西街餛燉後,言兒便進了一家脂粉鋪,難得出來一次,她一定要多買些胭脂水粉帶回去。
昨夜在客棧她也聽聞了那堯光山山神的傳聞,不過此事卻與她們此行目的無關,她們來這千燈鎮也不過是恰巧路過。
選好了脂粉,付過錢,姐妹二人剛出店便撞見了昨日的三個人。出於禮數,言兒還是上前打了招呼。“好巧,竟在此遇見你兄妹三人。”
崇善施了一禮說到:“緣分使然,二位姑娘可是剛買完胭脂水粉?”見冥兒點了點頭,崇善繼續道:“不過這家胭脂水粉卻不是這鎮上品質最好品種最全的,東街的那家才是最好的。”
言兒見他這般說,便笑道:“我們不過隨意買了一些,倒是勞煩大哥費心了。”說完便拉住身旁的冥兒,想辭別三人。
崇善沒有看出言兒的心思,忽然像想到了什麼一般,道:“不知姑娘可否聽說千燈仙子的事,那千燈節,你們這種妙齡女子可去不得。”
冥兒見崇善好心提醒,立即答道:“我和姐姐聽說了,有個恐怖的山神是不是?”
崇善點了點頭。剛想叮囑她們注意安全,言兒卻說話了:“多謝大哥關心,我和妹妹打算今日便回臥水鎮,你們也多加小心。”說完便拉著冥兒走了。她怕再待下去,冥兒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三人見姐妹二人急著離開,也不強留,將千燈鎮逛的差不多了也便回大叔家去了。跟大叔說了讓杜若當天燈仙子的打算後,大叔先是推辭了一番,直到三人說明自己是降妖除魔的道士後,大叔才漸漸放下心。安頓好三人後,他便急匆匆的去了鎮長那裡。他要告訴鎮長,鎮子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