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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燈節(上)

鎮長聽說了來了幾個有大能耐的道士,便親自隨大叔回家,他要好生招待這幾位救星。待見過三人後,他更加覺得鎮子有希望了。眼前的三人雖著裝普通,但個個眉清目秀、丰神俊朗,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擬。

崇元將千燈節當日的計劃一五一十的告訴給了鎮長。聽完後,鎮長有些猶豫。“萬一三位制服不了那個山神,那豈不是又激怒了他,又白白丟了性命。”

崇元倒是能夠理解鎮長的顧慮,若是最終沒能制服山神,又激怒了他,鎮子恐怕是要遭受滅頂之災的。不過他既答應管這個事,就說明心裡還是有一些把握的。活了上千年的大妖多在遠離人煙的地方隱修,這種厲害角色早已悟道,通常只會吸食月華,人之精氣於他們無用不說,還會沾染殺戮的罪孽,有朝一日飛昇,天罰隨天劫降下卻是承受不住的,若不想身死道消,上了千年的妖怪絕不會輕易害人。所以崇元猜想那山神不過是隻剛開了靈智的普通妖怪,道行並不高。“鎮長放心,這件事攸關性命,若是沒有把握,我們也不敢輕易應承下來。”

鎮長見他這般說,也不好再質疑。道過謝,便邀三人去鎮上最好的酒樓,他要設宴款待恩人。

崇元三人見推辭不過,便只能應了。晚宴設在鎮上的千燈酒樓,崇元和杜若幾乎從來沒有參加過這種場合,顯得有些無所適從,倒是崇善,深諳酒桌之道,和鎮長以及鎮上其他幾位德高望重的人物打成一片,差點就認他作義子了。

酒足飯飽,崇善已醉的不省人事。崇元與杜若別過鎮長,便由崇元揹著崇善回大叔家去了。

此時已是深夜,仰望夜空,一彎明月掛在天幕,夜風習習,喝了些酒的崇元倒是完全清醒了。用餘光掃了掃杜若,鬼使神差的,他問到:“師妹,你冷嗎?”說完這句話他便後悔了,修道之人一旦有所小成,大多不會受寒暑氣侵體、八邪之害。因此,她自然不會感到寒冷。

杜若怔了怔,答道:“多謝師兄關心,我不冷。”

崇元笑了笑,又問到:“我曾聽師父說你來羅浮山前的記憶全都丟失了,可是確有其事?”

杜若點了點頭,她有些驚訝,崇元為何會問到這個事。

“那你可曾想過找回從前的記憶嗎?”

杜若轉過頭看了崇元一眼,今天的他似乎與往日嚴肅正經的模樣有些不同。“不曾想過,那記憶丟了便丟了,若是命裡的定數,我也勉強不得。”

崇元本想再問她為何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但背上的崇善卻不安分起來,一直嚷嚷著要去西街餛燉鋪。

杜若有些好奇,那西街餛燉真有那般好吃,竟使得一個出家人多年還念念不忘。“那西街餛燉真有那般好吃麼?”杜若問到。

“餛燉倒是其次,只是,只是”說到這裡崇善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想起了什麼往事一般,眼裡竟有淚光閃爍,支支吾吾了半天,他還是說出了口,“只是做餛燉的人,是…是天底下最最美的人,我給你說,頂…頂好看。”說完,崇善竟趴在崇元的背上哭了起來。

杜若心裡已猜到了大概,便不再問他。崇元也識趣的閉了嘴。兩人就這般踏著月光,不緊不慢的走回了大叔家。

回到房間後,杜若才想起胖虎的禁制還未解除。解下布袋,正欲施法,它卻自己跳出來了。不似往常那般親暱的蹭她的小腿,胖虎跳到桌上,背對著杜若坐著,任她喚它,也不答應一聲。

杜若猜它定是為白天自己對它用禁制生氣了,便笑了笑,說道:“你若是再生氣不理我,我就不上那堯光山了。”

胖虎的耳朵微微一動,似乎是在猶豫,片刻後,它還是跳到杜若腿上,輕輕的“喵”了一聲。

杜若點了點它的頭,道:“那山神有什麼好處,你竟如此在意?”

“喵”

“好了我可聽不懂你的貓語,要上山也可以,不過全程都得聽我的。”杜若從布袋裡尋了幾個果子放在它面前,繼續說:“吃完便歇息吧,我也該去睡了。”

回應它的還是一聲“喵”

第二日,鎮長親自將千燈節上天燈仙子要穿的流仙裙送來了。這流仙裙用銀色的絲線織成,裙邊綻放著大片的海棠花,雖華美卻也不失清雅,除了外衫與曳地的百水裙,旁邊還擺了雙繡著海棠花的繡鞋。饒是杜若這種習慣了素衣清顏的人也忍不住說了句:“這流仙裙當真不凡。”

千燈節將在後日戌時舉行,屆時天燈仙子將由鎮民裝扮的天兵天將抬著穿過千燈鎮的主街道,到了千燈會場後將與全鎮人一起放飛象徵美好心願的天燈。等千燈會結束,鎮民就會將天燈仙子抬上堯光山,送到山神指定的地方。

崇元與崇善算了算時間,那換容丹藥效能持續一個時辰,時間上倒是不成問題,只是那山神的底細未知,卻依舊讓三人感到隱隱的擔憂。不過修行了幾十年,師兄弟二人也是有些底牌的。而現在能做的無非只有萬全的準備,所謂盡人事聽天命,祖師爺定會庇佑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