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善回羅浮山將翼湖的詳細情況講給玄清真人後,他思慮了半天還是決定親自去翼湖一趟,畢竟杜若於羅浮派而言意義重大。其實她的天資倒是其次,重要的是玄清真人猜測她大概是天界某個仙人的化身。他先前用的銅鏡喚作輪迴鏡,可以照出一個人的前世今生,那日羅浮山主峰傳道,那鏡中的仙子分明就是她的真身。但凡神仙的分身下凡皆有使命在身,比如太上老君的分身老子,便是為傳道而下凡,不過雖不是神仙本尊,但對於凡人而言,若遇見神仙分身,皆會有大機緣。
崇善因傷未痊癒就留在了羅浮山養傷。玄清真人喚了崇凌,二人簡單的收拾了一番便駕雲朝翼湖遁去。
師徒二人到翼湖湖村時,眾人正坐於那別苑中商量加固封印的事宜。見杜若安然無恙,玄清真人稍微放心了一些。不過翼湖忽平靜了,眾人卻有些摸不著頭腦,為何打算加固封印的時候,那血霧卻散了,莫非是湖底大妖在使詐?
不過於那湖村掌門而言,不管翼湖是什麼樣,他都是要下湖的。這是作為一個出家道士應盡的義務。若是連這點底線都丟了,即便修為再高,最後也難成正果。
眾人心裡雖疑惑重重,但既已應了那掌門,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而隱神谷那邊,靈鴿將妙文的信帶回以後,他們立即派了一個長老以及精英弟子趕去翼湖。玄清真人師徒剛到不久,二人也進了別苑。
這隱神谷的這位長老名號玉水真人,是個脾氣古怪極為護短又頗不講理的老頭兒,當他得知妙茹的手差點不保時,當即就要砍了杜若的手為妙茹出氣。妙茹見師門長輩來了哭的更為悽慘,若不是湖村掌門攔住,那長老早就動手了。
杜若此時倒是頗為冷靜,連正眼都沒看妙茹等人一眼,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此事與我無關。”
玄清真人已從崇元處得知此事,心中自然也不信杜若是那種人,況且他早已從崇善處得知胖虎堯光山咬死玄龜一事,心中也隱隱覺得這貓應該與祖師爺的異獸有些聯絡,連忙對那長老道:“這貓是我羅浮派的靈獸,早已得道並不會隨意傷人,至於那雙修之術更是無稽之談,我這弟子人仙都未到,何來雙修一說?玉水長老,小輩的事還是交給他們自己解決吧。”
妙茹先前只顧著汙衊杜若,倒忘了先前在典籍上看過雙修之術是修為到一定境界才能練的修煉術,自然有些心虛,若是在隱神谷她可以不分青紅皂白,但這湖村卻是在別人地盤上,況且那湖村掌門明顯偏袒杜若。思及至此她連忙道:“但我確實聽見她房裡有男人的聲音而且甚是親密,那貓不會是一個千年的化形大妖吧?”
玄清真人聽了她的話,心中已斷定這明顯就是在朝杜若潑髒水。正欲駁回去,那湖村掌門倒開口了:“妖物是無法來這村子的,不說那山坡上的禁制,單是廣成子仙人留在這湖村的護村大陣,妖魔就無法侵擾,妙茹姑娘說話還是謹慎些為好。”
杜若倒不在意妙茹的話,只是聽到那個護村大陣時,她心中一動,道:“那護村大陣可與貴村的佈局有關?”
那掌門眼裡閃過一絲詫異,答道:“姑娘為何知道?”
杜若道:“直覺”
那掌門愈發疑惑,這姑娘憑直覺前前後後已猜對了好幾個隱秘,但他又相信她並未撒謊,卻又不知作何解釋。不過當下最重要的事還是下湖加固封印,沉吟了片刻,他道:“好在妙茹姑娘的手保住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翼湖之事,今夜子時便是翼湖退潮之際,各位還是回去稍作休息吧。”
玄清真人見那掌門這般說也不想再生是非,立馬掏出一個玉瓷的小瓶子遞給那玉水長老,“這瓶中乃是我羅浮山的治傷靈藥,服下之後不出三日妙茹姑娘的手便能長出新肉。”
那玉水長老接過玉瓶,臉色終是緩和了一些。喚了隱神谷的幾人,也回客房去了。
萬事俱備,子時剛到,翼湖湖底就傳來轟隆隆的巨響,隨後一個巨大的漩渦在湖中心形成,水流不受控制的朝那邊湧去,湖裡的水似乎全在朝那一方彙集,不出半刻,那湖面明顯已降了好大一截。
待水面平靜後,那湖底又散發出了瑩瑩的白光,那湖村掌門朝四處望了望道:“那白光的源頭便是那大妖所在。”其實他心裡是有一些疑惑的,這翼湖這般平靜莫非只是假象,真實的情況其實是暗流湧動。但即使那湖底藏了千軍萬馬,也只有下了才能知曉。
約莫著時間已到,那掌門喚來個湖村弟子,從隨身的的儲物袋中取出一個漆黑的瓷瓶遞給他,對眾人說道:“這是當日那仙人留下的避水丹,服下之後可以在水下閉氣半個時辰,我們下水後便朝那白光的光源游去。”
待那弟子將避水丹分發給眾人後,那掌門望了望漆黑的蒼穹,片刻後,似決定了什麼一般,道:“下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