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鬥著嘴朝著宮外走去。
是夜,夜色朦朧,樓影深深,四下裡幾乎一片漆黑,只有點點不明的燭影從視窗中透出,隱約映出樓裡晃動的人影,迷迷糊糊,難以辯識。
“少主,請過目。”
那黑影將一本類似書卷的東西呈了上來,遞給了那位穿著黑袍帶著青面獠牙的面具的人,極為恭敬的說道。
那黑袍人翻開那書卷大致瞧了幾眼,便接著問道:
“就這些?”
“淮安王世子和城陽郡主來京時,一路上便是小郡主鬧著要吃吃喝喝,玩玩樂樂,這一下便耽擱了許久,只有剛剛入京時,小郡主救了一個良家女兒。”
蘇赫恭敬的低著頭說道,接著又拿出了一折絹制物,接著小心翼翼的說道:
“少主,這裡的是城陽郡主和淮安王世子曾在淮安所為,可要看看?”
那人沒說話,只是堪堪接過那東西,便拿走手裡翻看著。
“那個郡主之前大病了一場?”
“是,少主。據探子回報,城陽郡主幾年前在淮安時不知為何生了一場大病,也是自那之後城陽郡主的性子便變了許多,曾經溫婉大方的大家閨秀也成了此刻的小霸王,據說淮安王妃也曾遍訪名醫,可就是治不好城陽郡主這病。”
“知道了。”
他輕輕的揮了揮手示意人退下,接著有將那絲織物懸在火燭上,火舌舔舐,不久那片絲織物便化為灰燼。
他吹滅火燭,將屋內幾乎恢復原樣後,才不慌不忙的從後門走了出去。
還未踏進學堂的大門,趙蘭麝便聽到了其中一片竊竊私語的聲音,時不時的還不缺幾句嘲諷。
“什麼?她一個郡主竟然跑去精武堂?”
耳邊傳來一道尖利的聲音,那女子高傲的打量著面前的人,眼中毫不掩飾的厭惡與嫌棄,轉頭就朝著其他人又鄙夷的說道:
“呦,這不就是那個郡主嗎?還想著進精武堂?”
“少些話,免得人家又跑去向著陛下告你的狀,到時又弄得伯父罰你禁閉。”
“蘇小姐和蔣小姐何必這樣說,城陽郡主何時去陛下面前告過狀?本就是她人欺人太甚,郡主又憑何受著?”
坐在一旁那位星郎色衣衫女子出言勸阻道,她的聲音溫柔而清甜。
原來是她,霎時間趙蘭麝便想起了那日博文館外匆匆一眼。
趙蘭麝頗為無奈的瞟了他們一眼,又轉頭向著溫南歌揚起一抹明媚的笑容和感激的眼神。
“多謝。”
那少女輕輕的搖了搖頭,揚唇輕笑,那笑容極淡,就好似羽毛一樣輕飄飄的。
接下來的幾日,大概是他們看著趙蘭麝對他們的非議也沒什麼反應,索性也不自討沒趣了。
趙蘭麝一下倒是清閒了不少,除了去博文館跟著上課讀書,便是跟著阿兄學著各類兵法和拳腳功夫。
當然了,裴稷時不時賤賤的逗逗她,也是常有的事情,起初她還想個炸毛的小貓一樣,你一句我一句的和他吵著嘴,但漸漸的發現趙玥之愈來愈低沉的眸子也就罷了。
倒不是因為別的,只不過趙蘭麝最近實在是懶得和趙玥之搞那些女孩子家的小心思,於她而言,此刻能進精武堂學習才是最為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