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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學習炒菜

也是的,她還真不是那樣的,只是,想到夏永山幾次三番地將她抱在懷裡,比傷到他自己還要心疼,馮有珍心頭就泛起酸水,恨不得受傷的是自己。突然就覺得沒意思了,從廚房裡拿了一隻竹籃,裡面還裝了一隻白水蛋,幫她剝了殼子,逼著她吃完了才出門。

鎖上了大門,馮有珍才問隔壁鄰居,機械廠在什麼地方?得到了回答,走出院子門才對童真真說,要先去找張誠鼎,告訴他,夏永山回來了,趕緊要辦他妹妹下放的事情。

童真真真佩服這個好朋友,辦事有條不紊的,處處為他人著想。還沒有把這兩件事聯絡起來,她就想得妥妥當當的,於是說:“你真是個大好人,應該給你頒發助人為樂勳章。”

馮有珍白了她一眼:“我說你呀,看起來人畜無害,就是不把別人的事情放在心上,與人方便自己方便,為人民服務,你都白學了。”

“是的是的,首先要向你學習。”

兩人邊說邊走,市裡就一家機械廠,家屬院也在工廠隔壁,碰到出門買菜的一個男子,童真真還不知道怎麼說,馮有珍就迎上前去喊了一聲:“師傅,請問,有個姓張的技術員住在哪裡?”

那個男人就回答說,廠裡技術科有兩個姓張的,問找哪一個?

馮有珍就說,張技術員家裡應該有三個孩子,老大是個兒子,下放在皖南山區,下面兩個是女兒。

對方就說知道了,說往前走,左拐彎,最後一排房子,就應該找到了。

兩個姑娘往前面走,童真真又是一陣佩服。不知道張誠鼎父親的名字,只知道他父親是機械廠的技術員。萬一他們家不住在工廠宿舍裡,那怎麼找?就像馮家,也不住在運輸公司裡呀。

馮有珍就說,這就是人情世故了。一般的情況下,工廠就是個小社會,工人的吃喝拉撒都由廠裡負責,房子也是工廠分配,沒有自己在外面買房子的。他們家不同,父親是從外地調過來的,就和童真真家一樣,宿舍區已經沒有房子了,只有在外面找房子住。她母女兩個也只有住教室的樓梯檔裡。

走到最後那一排宿舍,第三戶人家門口,有一箇中年婦女在洗衣服,滿滿的一大盆,她一件件在搓衣板上打肥皂,聽到來人的腳步聲再抬頭看過來,問她們找誰?

還是馮有珍打先鋒,上去喊了一聲阿姨,就問她認識不認識姓張的技術人員,家裡有三個孩子,老大是兒子,下放了。

“你們是誰呀?”女人不很客氣。

“我們是他兒子的同學。”馮有珍笑嘻嘻的回答。

女人瘦筋筋的,反問道:“現在哪裡還有同學啊,都一起下放了。”

童真真來救場:“對的,我們就是下放在一起的同學,我們在一起都三年多了。”

“你們要找的是不是張誠鼎?”

這個女人怎麼這樣不客氣,就好像來人要拐賣她兒子一樣,童真真心中氣惱,不再回答。

馮有珍還是滿臉堆笑:“阿姨,他有事情要找我們,現在機會來了,叫他出來吧。”

女人將信將疑,站起來,走到身後那間屋子門口,衝著屋裡喊:“張誠鼎,你的同學來了,還不趕快起來!”

原來,女人擔心兒子被吵醒,所以不高興。兩人跟著走到門口,才看到小夥子睡在堂屋裡,類似一個簡易的沙發床,他蜷縮的身子舒展開,兩隻腳都伸在外面。懶洋洋的坐起來,揉揉眼睛,問:“啊,你們這麼早來幹嘛啊?”

“還說我們幹嘛,你是豬啊,就知道睡懶覺!太陽曬屁股都不起來。”馮有珍拿出管家婆子的威風,把在他母親那裡受的氣,都撒到兒子身上。

童真真過意不去,趕緊對他說:“你妹妹下放的事,要趕緊想辦法,夏永山回來了,中午要到馮家吃飯。”

張誠鼎馬上從沙發床上跳下來:“你怎麼不早說?我們快去。”

馮有珍很嫌棄的說:“現在去幹嘛?沒有你的早飯吃,我們有事去了。”

洗衣服的正是他的母親,一聽這個事情,慌了手腳,滿手的肥皂泡只有甩了甩,

趕緊說:“兩個同學,你們就不要走了,還叫上那個同學,一起來我家吃飯吧。”

“張誠鼎,你自己看著辦,我們走了——”馮有珍揚塵而去,只有童真真對他們點點頭,也跟著走了。

還說坐公交車去菜市場,馮有珍氣還沒有消:“你的腳又沒有傷,坐公交車不要錢啊?”

“我是能夠走,請怕去晚了不好買菜。”

“你放心吧,買肉,買副食品,都是計劃供應,只要不下班就有貨。”馮有珍跟著又詭譎一笑,“至於買菜,還真不要趕早,到後面菜就便宜多了,這是過日子的訣竅。”

童真真不放心,說還有20斤大蒜要剝,就怕來不及。

“還有兩個男勞動力呢,正好抓差。”

“呵呵,你打的好算盤。我們好像忘了一件事,”見馮有珍問什麼事,童真真才說,“夏永山回來要複習功課,我們都沒課本了,張誠鼎妹妹不是上高三嗎?應該從他那裡借一套出來。”

馮有珍覺得又被灌了一口醋,沒有好氣的說:“他真要課本,還能找不到嗎?如果要張家的課本,他自己開口要,那還算有人情往來。恐怕,現在的課本太簡單,太簡單,我們那個時候學的知識,甩現在的高三幾條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