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沒人敢說話了,在全盛的金丹修士面前,他們根本沒有對抗的資本。
若呂良願意,他有能力把在場的人全都殺了。
可再怎麼說,他也只是個散修。
同時得罪安平縣的幾大宗門,他以後也別想好好修煉了。
是以威懾眾人之後,緩了緩說道:“既然他們都為你求情,老夫便退一步。”
孫邈心中一鬆,他首當其衝,承受的壓力最大。
可剛要說話,那呂良卻又道:“老夫這金翅雕前幾天剛入凝元期,修為比你高不出多少,你便和它練練吧。若勝得一招半式,老夫便既往不咎。”
高不出多少?
眾人心中暗罵老傢伙無恥,凝元期的靈獸相當於築基修士,那孫邈和嶽鳴打的有來有回,想來最多也就煉氣後期。
能是它的對手?
何況孫邈只用拳掌,哪怕是同等級的靈獸,一般肉體力量也比修士要強,不用武器非常吃虧。
這不是欺負人嗎?
“呂道兄!息怒息怒,我紅蓮宗如此盛事,道兄便給我紅蓮宗一個面子,算了如何?”
又一身著白色道袍,胸前繡七瓣紅蓮標誌的老者腳踏紅蓮而來。
正是紅蓮宗的外門長老,也有築基後期的修為了。
任務完成。
隱在人群中的“托兒”見目標引過來了,這場糾紛有東道主插手,應該也沒什麼危險,便暗自退走報告去了。
……
“老夫已經一退再退,給足了你們面子。你們當真要為了這小娃娃,惹怒老夫?”呂良雙眼微眯,背後無影劍蠢蠢欲動。
“這……”
沒等那外門長老再說話,孫邈已經上前一步。
“各位不必為難,今日相助之義,孫邈記下了,來日請各位喝酒。”孫邈抱拳一週,朗聲道。
“我可當真了啊,與我何衝約的酒,誰都不許賴賬。”何衝朝孫邈一舉酒葫蘆,話裡有話道,“家師常囑咐我,和人約酒,無論刀山火海一定要兌現。
“倘若有人要讓何衝失信,想必家師也要和他好好說道說道!”
孫邈感激的一拱手,感覺這人可以,能處。
隨後他面容一肅,朗聲道:“孫邈今日一人做事一人當,既然呂前輩想指點孫某,在下便盤盤他的雕又何妨?”
“噗嗤……”
“嘿嘿。”
聽出歧義的男人都低聲笑了起來,女子紛紛紅了臉,想笑又要矜持,忍得很辛苦。
呂良卻不生氣——他從不和小角色動氣。
他袍袖一揮,那金翅雕早已通人性,當即一聲清唳展翅落到孫邈身前一丈之處。
金翅雕本是山野金雕修煉而成,本性兇戾狠辣,眾人都為孫邈捏了把汗。
然而……
一息時間過去了。
一盞茶過去了。
一刻鐘。
那金翅雕還是在和孫邈對視,並未發動攻擊,事情似乎變得詭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