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悅抬眼,臉色很白,但是唇色仍舊豔麗,她的睫毛很長,輕輕的打著
顫,像是風中要往下墜的落葉。
她不說話,姜巍也不說話。
過來半響,沈悅開口了。
「姜巍。」
姜巍嗯了一聲。
沈悅的手指縮了一下:「以後放學,你可以送我回家嗎?」
她不想讓姜巍去醫院守著白清珍,她想讓姜巍一直跟著她,就如以往一樣,給一點甜頭,姜巍就會被迷的暈頭轉向。
姜巍收回了手,他沒有猶豫:「我放學之後有事。」
沈悅的眼睛黯淡了下來。
她去拉姜巍的手:「可是我一個人害怕,萬一明天又有人來堵我呢?」
姜巍沉默了下來。
他垂眸,下顎線鋒利硬朗:「我和我的朋友說一下,以後你放學跟著他回去。」
依舊是拒絕了。
他的眉眼英俊深邃,鼻骨高挺,看到少女又紅了眼眶,俯身吻了上去,一如既往的兇狠,手指扣著她的下巴。
不知道過來多久,直到少女都快要喘不過氣,他才緩緩的鬆開。
少女趴在姜巍的肩上喘氣,姜巍輕拍著她的背:「清珍比你更需要我。」
少女的渾身都僵住了,剎那間,她的心裡如同一顆心針扎般刺痛。
姜巍不太明白,因為少女又哭了。
真的好愛哭。
也許是看久了,姜巍反而還沒有什麼感覺,心底平淡的毫無波瀾。
她問:「白清珍比我重要嗎?」
烏黑潮溼的眉睫襯的奶白的肌膚更白了。
姜巍輕輕的嘆息,粗糙的指腹溫柔的擦過少女眼角的淚痕,即使動作已經很小心,但還是讓眼角多了一抹豔麗妖異的紅痕。
彷彿大腦自帶應答系統一般,他沒有太多的猶豫就開了口。
「清珍現在最重要。」
他說完這句話,皺了下眉,好像覺得有什麼不對一般,再次說道:「她為了救你,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
少女因為他溫柔的觸碰,染上了薄紅的臉,聽到這句話瞬間蒼白。
就如同迅速被抽乾水分的花朵。
少女的眼神懵懂頹然,看著他,不知所措:「可是這些是她自找的。」
是白清珍找來的那些人,如果白清珍沒有站出來,那麼她的下場會和現在白清珍一樣,說不定會更加的慘。
就算白清珍救了她,可是她並不是萬分感謝的,因為白清珍就是始作俑者。
但是,他們都覺得是她的錯,白清珍才是徹頭徹尾的受害者。
姜巍皺著眉,冰冷低沉的聲音,平靜地說:「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沈悅恍惚了一聲,耳朵嗡嗡嗡地作響,好像有點聽不清她的聲音,胸口的疼痛讓她的臉色越來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