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很不錯,原本還泛疼的胃部也暖乎乎的,吃了之後,沈悅抬起頭,她的眼睛很乾淨漂亮,睫毛很長,眼珠烏黑:「白先生,面很好吃。」
抿唇笑著,似乎是羞澀
。
頓了一下,白言轍望著她,那目光每一絲都裹著濃濃的情意,炙熱滾燙,剋制內斂,又似乎很貪婪,寸寸附在她的臉上,聲音不由的有些低,像是不太好意思:「白先生?」
白言轍回神。
眼底的情緒收斂了很多,一如既往的冷靜成熟,「吃飽了嗎?」
沈悅低低地說道:「吃飽了。」
反正碗也就只有一個,白言轍端到廚房自己洗。
沈悅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看著廚房的方向,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睫毛顫了一下,指尖悄悄收緊,她起身,悄悄的走進廚房。
男人的肩膀很寬,水龍頭是開著的,水嘩啦嘩啦的流,他骨節分明,養尊處優的手指上沾著泡沫,很認真地在洗碗。
沈悅沒有說話,她靠近,胳膊懷住了男人的腰,整個人都貼在了男人寬厚的後背上。
洗碗的動作一頓,白言轍慢慢變得僵硬,他愣了好久,才側過臉,但不難聽出他聲音的緊張。「沈悅?」
男人的聲音依舊溫柔,含著淡淡的疑惑。
寬厚的肩膀,是久違的安全感。
心中似乎有大浪衝刷席捲,空了一大塊,漏著風,很冷。
她的睫毛溼了些,聲音有些顫:「白先生,白先生……」
「你可以親親我嗎?」
渴望著,像是一個要糖果的小孩。
白言轍呆滯住了,他沒有任何動作,在這一瞬間,時間好像都變得緩慢了起來。
薄唇抿的很緊,他說話的聲音很慢,又有些澀:「沈悅,不可以。」
親吻,是留給很重要的人。
少女花一般的年紀,她會值得更好的。
身後傳來少女輕輕的抽噎聲響。
白言轍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他轉過身。
少女仰著臉,烏黑溼潤的眼眸水霧瀰漫,淚花墜在睫毛上,晶瑩的像露珠,白言轍低頭,用指腹擦去那些淚花,輕輕的撫著那對睫毛。
他看著沈悅輕輕的閉上眼睛,雪白的臉頰,豔紅的唇,很可憐,很脆弱。
「你要好好的。」
「一直好好的。」
白言轍希望沈悅能幸福,要一直幸福才好。
沈悅驀然掀開了眼皮,她伸手抱著白言轍,似乎要把自己接進白言轍的懷裡,白言轍捨不得推開。
他摸著少女的頭髮:「我會一直都在。」
只有沈悅一回頭,他就一直在。
從此之後,這裡就是沈悅的家。
沈悅抱的更緊了,她有些難受,聲音抖的厲害:「可是……」
可是她只想證明,這個世界上還是有留戀的事物。
但是,白言轍拒絕了。
不管是什麼原因,最後的一盞燈也熄滅了。
她渾渾噩噩,不知道自己現在活著的意義是什麼,明明抱著男人溫暖的身體,可是她卻依舊覺得冰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