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大理石鋪成的地板,明亮如鏡子的瓷磚,華美的水晶吊燈照亮了每一處角落,掛在牆上的名畫華美昂貴。
一位衣著乾淨利落的女人畫著精緻的妝容,哪怕四十多歲依舊保養的很得體。
她坐在法國高定的沙發上,手裡拿著膝上型電腦。
門外傳來一聲響,隨後是滴答的腳步聲。
女人眉眼一沉,收起了膝上型電腦,冷冷的看過去。
少年吊兒郎當的走了進來,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女人,嬉皮笑臉的樣子:「嘿,還沒睡啊?」
女人表情冰冷:「還這個回來?你看看現在到了幾點了?」
少年站沒站相,一頭紅色的短髮,像火一樣熱烈,穿著花色襯衫,時尚又透著股野氣,個子很高挑,臉部線條很英俊,右邊眉毛中間有一道斜下去的斷眉,叛逆又鋒利。
他不耐的皺眉,腳步一轉就要跑上樓。
「站住!」
女人冷喝。
「祁瑞,你聽清楚了,這次被停課的原因你知道我花了多少的精力擺平嗎?差一點你就要去蹲牢子,你懂嗎?我是不是說我讓你好好待在家裡反省,看來你並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祁瑞這樣的話聽多了,掏了掏耳朵,不耐煩的倚在靠背上,長腿一隻彎曲。
說實話,他覺得女人這副關心他的模樣特別的虛偽噁心,看著都想吐了。
漫不經心地:「你可以選擇不管。」
這樣無所謂的態度,簡直把女人氣的不輕,她冷冷的盯著少年,儘量的平復著怒火:「如果我不管你,你覺得你還可以好好的站在這裡和我說話嗎?」
女人一向都是理智的,可是對於這個唯一的兒子,她卻無奈又失望。
她不明白為什麼少年會變成這副樣子,打架鬥毆,花天酒地,曠課欺師,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他就沒有什麼不敢做的。
少年冷笑一聲:「照你這麼說,那你當初就別把我生下來。」
「祁瑞!」
少年誇張的捂著耳朵,臉上還帶著笑:「你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好!好!好!」
女人氣的幾乎將牙咬碎,神色陰沉,眼裡滿滿都是失望。
「既然如此,那我以後也不管你了,明天你就收拾東西去鄉下吧。」
少年冷哼一聲,似乎根本就沒有把女人的話放在心上,轉身上樓。
——
山上下著小雨,泥土鋪成的地滑溜溜的,稍不慎就可以摔一個大跟頭。
天空陰沉壓抑,沒有一絲陽光,烏雲彷彿要壓下來一樣。
可偏偏現在是正值炎夏,空氣又悶又燥。
祁瑞遮著一把傘,一步一個腳印,幾十萬的名牌球鞋沾了許多褐色的泥土,原本乾淨的黑色長褲的褲腳濺了一連串的泥土。
他手裡提著個行李箱,死死地皺著眉,眉眼藏匿著濃濃的戾氣。
山上的路極其的狹窄,而且泥土很滑,祁瑞一張臉特別臭。
好不容易下了山,祁瑞把自己的鞋子下的泥土在一顆大石頭上颳了刮,厚厚的一層泥被刮乾淨了之後,腳頓時輕鬆了不少。
山下依舊是泥土路,祁瑞走了幾步,到了村門口,一眼望去都是大片的田野,稻子是金黃色的,還有人在田裡忙活。
這個村叫「半坡村」
迎面的風似熱浪撲來,祁瑞等了一分鐘,煩躁的就想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