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熱又躁。
走了一個多小時的山路,司機告訴他村門口會有人來接他,結果一個鳥都沒看到。
祁瑞從來都沒有等過人,只有
別人等他的份,還有這窮鄉僻壤的破地方,連一道好端端的路都沒有。
這裡一切的一切都讓他無法接受,恨不得提著行李箱就原路返回,但是他還是壓抑住了這種衝動。
行李箱很重,祁瑞微微喘氣,黑著一張臉,烏雲密佈。
他一手拿著傘,低著頭刷著手機,手指粗暴的戳著手機螢幕。
「你,你好?」
語氣很軟的聲音響起,
少年抬起頭,眉目桀驁,眼神銳利,看起來就不好惹。
他的面前站著一位女生,沒有撐傘,就帶了一頂草帽,露出來一張小小的臉。
祁瑞第一反應就是。
草,***的白。
那張面容就如同白玉晶瑩剔透,像凝固的牛乳一般軟化透明。
女生看起來很溫吞,溫溫柔柔的:「你是祁瑞吧?」
雨本來就很小,沒下一點時間又停了。
女生把帽子拿了下來,頭髮紮了起來,圓潤漂亮的耳廓被襯的有幾分透徹的瑩白。
少年一雙桀驁不馴的眼尾壓抑的上揚著,劍眉皺起,誰都能看到煩躁在他身邊纏繞,他不耐地看了一眼女生。
「是我,我在這裡等了你很久了。」
其實也沒有很久,撐死也就三分鐘吧,但是在這位大少爺的眼裡相當於三個小時。
女生唇畔帶著淺淡的笑意,有種寧靜的,溫柔的感覺,帶著歉意:「對不起,我叫沈悅,先回去吧,不然等一下又下雨了。」
祁瑞還是很不爽,提著行李大步的走。
沈悅看著眼前這個不太好說話的少年,噤聲了,她有些拘謹的跟在少年的身後。
祁瑞看起來年紀不大,但是氣勢卻不小,從頭到腳都是一身的名牌,和這個窮鄉僻壤的鄉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小路隱沒在了鬱鬱蔥蔥的樹木之間,蒼翠的樹木隨風搖曳,發出陣陣聲響。
祁瑞停了下來,對面有兩條路。
沈悅看到了,輕聲地說:「往左邊走。」
路上只有行李箱輪子滾動的聲音,還有踩在泥巴上的腳步聲。
在村是最尾,就是沈悅的家。
很簡陋的木房子,也就三十平米,牆壁被腐蝕的厲害,牆角也有許多的雜草。
祁瑞看著,額頭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臉色隱隱變得青黑。
等他走進了這個破木屋,皺起的眉頭都可以夾死一隻蒼蠅。
那些木頭做成的桌椅像是年久失修,搖搖欲墜的好像一坐下去就會發出不堪重負的響聲。
在這破敗的小屋裡,甚至連一盞燈都沒有,外面是陰天,屋子裡面一點光線都沒有,昏暗又寒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