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縱容一般的嘆了一口氣。
“以下犯上。”
那慵懶的聲線,如同落在了程謙恭的心尖上,每一個字都砸在了重弦上,讓程謙恭的心裡猛的一跳。
心裡徒生的慾念,濃烈的如同火燎。
程謙恭閉著眼睛,雖然明白沈悅只是為了戲弄他才這般做,但是他卻還是中招了,他甚至有些厭惡心神動搖的自己,還有些煩悶。
沈悅挑逗人的手法如此的嫻熟,是經常這樣對待別人嗎?就像對待他一樣。
程謙恭以為自己的第一個反應會是厭惡,會覺得髒,他沒有碰過任何的女人,對於性愛這方面也並不感興趣,只是想著等時間到了,自然而然的成婚,然後與妻子相敬如賓。
可是這一切都被沈悅打破了,或者說,他的心被沈悅攪亂了。
對方可以隨時隨地的抽身離開,或者只是一時興起。
這麼想著,焦躁的怒火煩悶從心頭頭捲起。
“四殿下是對誰都這樣嗎?”
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出聲,聲音陰冷帶著冰渣。
沈悅一愣,並沒有生氣,眉眼仍然還是那麼的漂亮,慢聲道:“你很在意嗎?”
當然不是。
她很討厭別人的觸碰,誰要是敢碰她,沈悅會眼睛都不帶眨的把對方的腦袋給砍下來,但是程謙恭不一樣。
對於沈悅來說,程謙恭就是藥,在程謙恭的身邊,沈悅才覺得自己是活著的,她好像才會有人類該有的七情六慾。
那抹溫暖的光亮,拼命的被她抓在手心裡,每一刻都不敢鬆開,哪怕會灼傷手,刺痛的鮮血淋漓,都不會鬆開。
反手製止住了沈悅那弧度精緻流暢的手腕,他的眼瞳是純粹,一種滲著冷淡的黑色,讓人想到凍結的寒霜。
“有什麼可在意的呢?我只是嫌髒罷了。”
低沉的聲音壓的極輕,聽起來甚至有些陰沉的味道,黑眸風雲翻湧,只倒映了沈悅的身影。
他在她耳邊,一字一頓的輕聲道。
惡意滿滿。
“四殿下,是那些男人滿足不了你嗎?”
很難相信,這樣的話會從程謙恭的口中說出來,他性子謙和文雅,有著文人的風骨和傲氣,粗鄙的字眼是一個字都不會說,哪怕是再生氣,都不會失了禮節。
但是面對沈悅,他所堅持,所剋制的一切好像都如同虛設,輕而易舉的就被打破,失控。
用那充滿惡念,陰暗的慾望的字詞,來踐踏沈悅,似乎這樣才可以說明自己並沒有深陷其中,並沒有動心。
沈悅的瞳孔深處浮現出細微的刺痛和難過,旋即,一抹笑顏淺淺的掠上了她的唇畔,“他們哪能和陳大人比呀?”
“在這長安城誰不知道程大人的大名,才學斐然,貌若潘安,我瞧著很是喜歡,自然也想放在手心裡把玩。”
如果真的要痛的話,那就一起痛好了。
沈悅的眉眼染上了華豔的涼薄,反正,她早就瘋了。
怎麼樣都無所謂了。
哪怕是……討厭,也無所謂。
忽略心底難言的苦澀,她笑得肆意放蕩,恍若盛開到極致是牡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