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一秒都不敢耽擱,連忙起身離開,門也被關上了,明亮的光線有些暗,細微的灰塵浮在空中。
沈悅坐了起來,露出來的脖子修長漂亮,雪白的肌膚上有青青紫紫的痕跡。
眉眼映於暖暖的光線之下,她的神色淡然平靜,道,“福安,我沒事。”
福安低著頭,不說話,緊緊抿著的唇瓣,透著一股壓抑偏執。
有的時候,福安真的很犟,不然也不會一直都守著沈悅,守到死,都不後悔,他一生,都在是為了沈悅。
喉嚨有些癢,沈悅的輕輕的咳了兩下,福安心中焦躁,走了過去,伸手也有規律的拍著沈悅單薄的肩膀。
他低垂著眼睫,白淨的臉蒼白了幾分,聲音沙啞,“是誰?”
其實心中早就已經有數了,殿下是什麼人?
什麼骯髒的人都可以碰的嗎?
如果沒有殿下的允許和預設,誰敢碰?
誰又有那個命碰?
而能讓殿下心軟受這種委屈的人還能有誰呢?
福安覺得心口灼熱,燒遍全身,有怒火,有無奈,還有……心疼。
當時當他看到沈悅那張雪白精緻的臉,所有的情緒都化成了一種濃郁的苦澀,福安的嘴唇動了動,“殿下,疼嗎?”
沈悅似乎是笑了一下,烏黑溼潤的眼眸很乾淨,眉眼清淺。
有的時候,沈悅身上總是有一股股不諳世事的氣息,好似從未經歷過世間的醜惡。
當然這只是表面,沈悅整個人,從根就開始腐爛發臭了。
“疼。”沈悅拉住福安僵硬的手,對方手上的溫度偏高,手心是一片粘稠的汗,她把福安一直緊攥的手指給拉開,“福安,但是我不後悔。”
“殿下。”福安聽見了自己的聲音,嘶啞乾枯,“奴才心疼。”
沈悅只是笑,沒有說話。
真心對她的,只有福安。
真正會心疼她的,也只有福安。
福安。
幸福安康。
——
沈悅休息了幾天,才回到了長安城,因為身體的原因,沈悅還特意向皇帝請示了,休息了幾天,沒有再去上早朝。
金鑾殿。
朝內已經聚集了大大大小小的官員,聚在一起寒暄。
太子剛立了大功,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他原本就長得英俊非凡,此刻眉眼間都是得志自滿,下巴微微仰起,光芒四射。
原本太子正在和旁邊的皇子說話,餘光看到程謙恭東張西望,忍不住取笑他,“你可是在找什麼人?怎麼總是一個勁的左撇右看,這朝上還有你不認識的人嗎?還是去了徐洲一趟,連人都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