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隨便看看罷了。”程謙恭一身深綠色的官服,如同傲然挺立的翠竹,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太子也沒有放在心上,皇上還沒有來,他就無聊的碰了碰腰上的玉佩。
程謙恭抿了抿唇瓣,假裝不經意的問:“怎麼沒有看到四皇子殿下?”
一提起四皇子,太子的眼睛都亮了不少,整個人又來勁了,露出了洋洋自得的模樣,“還能是什麼?肯定是覺得不如我羞愧的不敢來了唄。”
太子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臉上的笑容加深,他知道,沈悅年幼時特別愛哭,動不動就流眼淚,於是忍不住用充滿惡意的話語揣摩。
“老四就是輸不起,不會現在還躲在寢宮裡哭鼻子吧。”
只要這麼稍微的一想,太子就興奮的不行。
程謙恭緊蹙了眉,有些反感,心裡無端煩躁起來,又覺得莫名其妙,於是抿緊了唇,沉默了起來。
在一旁的侍郎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他了解情況,於是開口解釋,“恐怕太子殿下不知,有傳言說四皇子好像是在徐洲受了傷,如今正在養傷呢,這幾天都不會在上朝了。”
程謙恭眼睫顫動了半刻,垂在深刻的手指不安的摩挲著。
太子半信半疑,沈悅的確是晚他們幾天才回長安城,但是他的確沒有聽到風聲說沈悅受傷了,也不知道是真的受傷了,還是在作戲。
——
不用上早朝,沈悅天天睡到午時才醒。
溫暖的金光灑在寢殿內的各個角落,窗外銀杏泛著金黃色,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葉子上泛著點點陽光。
薰香濃郁好聞,還具有安神的功效。
沈悅睡了挺久的,有了精神,坐在軟榻上,手上拿著一本書,靜靜的看著。
清風從窗戶外吹了進來,很涼快。
外面傳來一陣吵鬧聲,緊閉的門被炸炸呼呼的推開,還沒有看見人影,聲音就聽到了。
“四哥!四哥!”
有抹高大的身影橫衝直撞的跑了進來,他步伐很是歡快,一下子就跑到了沈悅的身邊,差不多有兩三個月沒見了,沈堯瑾一看到沈悅,積累已久的思念來的波濤洶湧,他忍著,沒有忍住,一下子衝到了沈悅的懷裡,手臂緊緊的勒住了她的腰,還像個孩童一般撒嬌。
“四哥,堯瑾好想你呀,你走了,他們都欺負我!”
這個小傻子,倒是比平常聰明瞭,以前被欺負了轉頭就忘了,連狀都不會告,現在到是會來沈悅面前哭訴。
但是很可惜,沈悅是一個冷心的,沒有任何的憐憫,只覺得腰被勒的有些痛,而且她也很討厭這種親密的行為,眉尖緊皺,鮮豔飽滿的唇瓣抿出了一個冷漠的弧度。
“放手。”
沈堯瑾很捨不得,他對沈悅有一顆喜愛的心,只覺得眼前的四哥和其他人都不一樣,雖然四哥也會欺負他,但是有的時候卻也會幫他趕走壞人,而且四哥渾身都很軟,還特別的香,抱起來特別的舒服。
雖然沈堯瑾的腦子不太靈光,但也知道如果惹惱了沈悅恐怕會被趕出去,於是只能戀戀不捨的鬆手,面上浮現一點失望,不過還是乖乖的站好。
沈悅拂了拂衣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表情不太好,她心情不好,並沒有心情搭理眼前這個傻子。
冷冷的抬眸,眉眼濃豔如盛開的海棠,泛著點點的戾氣,毫不客氣的說,“滾出去。”
沈堯瑾假裝聽不懂,還膽大包天的坐到沈悅的身邊,軟榻很寬,很輕鬆的容下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