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擔任虎賁中郎將的元禮最終為族人報仇,是宇文化及江都弒君的幫手。
但很不幸,等到李唐建立,根本看不起他們這些弒君的叛臣賊子,或禁錮,或摒棄,致使他們下場悽慘。
元禮也其中之一,本就日益落敗的元氏越發不堪。
而今一個自稱姓劉的元氏子弟,羅藝一點也不意外。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元氏好歹也是帝王之家,關隴顯貴,元氏子弟有教養,有氣度合情合理。
至於隱姓埋名,也許此人和元禮有關吧!
青年人其實心裡有數,他知道羅藝多半是猜偏了。
偏了也就偏了吧,他沒有糾正的打算,很多時候有時候就是錯有錯招,歪打正著,不必強求。
羅藝理所當然地將他認作是元氏子弟,沒有過多查問,相比於出身,他更在意來人的目的。
“你,所為何來?”
“為燕王帶來玄武門真相。”
“哦?”
羅藝自然早有聽聞傳言,但長安到底發生了什麼,玄武門詳情他尚不得而知,如今有人帶來,自是求之不得。
“說吧!”
“李世民弒兄殺弟,殘殺子侄,逼迫父親,人神共憤。”
簡單幾個字,不許描述更多細節,便已經能想到是怎麼一回事。
果不其然啊!
“燕王可有打算為太子報仇?”
所謂太子,已經死去的李建成是也。
羅藝沉默了,作為李建成昔日頗為倚重的大將臣子,為其報仇似乎是應該的義務。
可是……
報仇等若與如今的太子李世民翻臉,與整個大唐翻臉,說白了就是反叛,是亂臣賊子。
雖說成者王侯敗者寇,但一想到戰無不勝的李世民,心裡便不由自主有些發憷,有些畏懼。
即便起兵,能打得贏嗎?
他沒有把握,自然也就不敢貿然。
畢竟和李建成的關係只到那個程度,只是頗有默契,以及所謂知遇之恩而已,並非父子親族。
祭奠是應該的,但報仇之說,顯然是有些過了。
如果不是必要,何必一定要與李世民撕破臉皮呢?何必要把自己逼到絕路上去呢?
趨利避害是人質本能,羅藝難免會有所顧慮,有些遲疑。
不想劉姓青年卻道:“燕王難道當真被李世民的些許封賞迷惑了?今日的封賞,說不定就是來日的枷鎖和罪名,燕王未免也忒大意了。”
“你知道李世民給本王的封賞?”這次輪到羅藝瞪大了眼睛,聖旨才剛剛收到,難道有人先看到過?
不可能啊!
聖旨不同於旁的東西,是有絕對時效性,是有人嚴格把控之物,絕不會提前洩露。
“猜得。”
劉姓青年哈哈一笑:“古往今來,如此做法數不勝數,李世民的封賞不過是暫時安撫燕王的手段。
等到他騰出手腳,恐怕……”
“他一定會對本王下手嗎?魏徵和韋挺他們都放了,何苦……”
“魏徵和韋挺是文臣,不妨事,可燕王不同,你手握大軍,又和昔日東宮過從甚密,李世民能放心嗎?”
青年笑道:“與其整日裡提心吊膽,還不如一勞永逸,難道燕王還要對李世民抱有幻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