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清晨,獨自起床,看報,吃飯,然後去上班。
李隅之用一輩子的辛勞,給甘繆上了一課,這一課叫做孤苦伶仃。
“我聽說你的網站要上線了,要不要我找幾個老一輩給你撐撐場面?”
這個專案,大約是景苦能夠成為研究生的唯一原因。
只要貢獻夠,別說研究生,就算院士也不是沒可能。
說實話,中文系混到現在為止,真的很尷尬,上不成,下不就,大部分人不能從事研究,更沒辦法從事普通職業。
畢業後去當教師?也許是個好選擇。
海子當年少年天才,與傳說中的三歲熟讀論語,五歲詩詞歌賦差不離,最終選的都是政法系的專業。
“臉面這種東西,還是要靠自己去賺,您找一群行業大佬或者國學前輩來撐場面,外人也不是看不破,又有什麼意思。”
“說的也是。”甘繆是老一輩中最年輕的,是讓如此,但也說明,他比中青代學者都高一輩,平時可能顯現不出來,可如果登高一呼,回應必定熱烈極了。
“你今天來不會是為了聽我嘮叨的吧?上課怎麼沒見你來?”
景苦尷尬:“兩件事,第一件,雖然年夜飯是老師您親女兒安排的,我這個實際上的外人名義上卻是一家之主,我是來邀請您赴宴的。”
兩人不算生分,一起吃飯就不知道幾多次,更沒有什麼隔閡,景苦的打趣,甘繆噗嗤一笑表示接受:“第二件事。”
“第二件事情就比較重要了。”
“你這小子,意思是邀請我吃飯不重要?”
“反正邀不邀請您都要來的。”
“說吧。”
景苦正色:“老師,話說甘如薺的媽媽喜歡什麼啊?”
“喜歡什麼?什麼意思?”
“就是說,有什麼愛好沒有,或者說特別喜歡做的事,喜歡的物品,喜歡吃的,這一類的都行。”
“哦,投其所好。”甘繆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您真聰明,昨兒我可是為您說了很多好話的,雖然沒起到什麼多大作用,不過我可是豁出去了的。”景苦一把鼻涕一把淚:“老師,你得教我。”
甘繆似乎回憶起了往昔:“她……那時候她喜歡咖啡,喜歡管絃樂,喜歡看書。”
“嗯?”景苦皺眉,兩人分開十幾年了,也就是說九五年的時候李隅之的愛好是這些,這麼多年過去了,時代變化了,大部分人都算得上能接受這些,並不算特殊的愛好。
或者說,自己的這位未來丈母孃喜歡‘小資’二字。
不愧是海港城的女人,男人講強調,女人講小資。
甘繆聳肩:“說了當沒說是吧,我也不知道了,十八年了,我也不知道,一個人從青年變成中年,會有多大的變化,我不知道,我更加不清楚,不過我猜……她是個很能堅持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