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姒白茅所言,此考主考基識,即便當場不會的,下去與人論一論,查一查物典,再不濟請教一下週敬之,總該大差不差了。
真有刁鑽難解之問題,也該請教司業範牙才對。
現在範牙就坐在下面,卻向你請教問題,這不是有毛病麼。
眼見無人吱聲,照理說這個流程也該過去了。
姒白茅卻等了很久,餘光幾次掃過檀纓那邊,心中愈發急切。
堂門口那一幕,你倒是再來一次啊!
當時那麼生硬你都強頂上來。
現在我臺子都給你搭好了,曲譜都定調了,你倒是唱啊!
然而檀纓就這麼一動不動低著頭,一副受傷失神美男子的樣子。
怕是被範牙罵服了?不敢再爭?
無奈之下,姒白茅再次開口:
“諸位學士不必如此拘謹。
“墨考之外,於墨家、墨學、墨論,有任何想法也大可盡談。”
場面再次冷了。
還是那句話,範牙就坐在這裡,不與他談與你談,豈不是不拿司業當墨者?
外加姒白茅與祭酒同行時那無禮一幕,現在願意給他打圓場的人都不再有了。
冷場之間,忽見某茄臉抬手一揚:“我有話說!”
龐牧說話的同時,更是遠遠激目而視,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姒白茅見狀,忙一壓手:“還請龐學博稍安,此是為學士解惑,學博容後再談。”
龐牧頓時茄臉一癟。
他怎麼這麼機警?
是我太明顯了麼?
姒白茅也不敢再看他,只與眾人道:“秦宮學士,當真沒有任何問題麼?”
又是沉寂的幾息過後。
飄零十七載,好不容易逢名師的黃洱,終是不得不硬著頭皮抬了下手。
姒白茅忙揚眉道:“這位學士,請。”
黃洱這便起身,低頭行禮過後十分勉強地說道:“學生黃洱,有一事斗膽請教。”
“大可說來。”姒白茅抬手道。
“學生……學生……”黃洱說著一側頭:
“學生與檀纓學士,相談多日,情同手足。
“尤在數理、物學上,檀纓所學頗豐,於學生多有點悟。”
說至此,黃洱忽一瞪目,委屈而又憋悶地望向姒白茅:“學生……學生不相信!不相信唯物家開家之師,與司業暢談數理的檀纓學士,會位列下等。”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