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業,你是說檀纓隻身可滅墨?”
“多虧有司業在才能偃旗息鼓,我墨家躲過一劫了?”
“檀纓墨考如此輕狂,此是對我墨的公然相蔑,全拜司業寵溺啊!”
正激奮之間,卻聞“咯咯吱吱”的車聲自宮門傳來。
再望過去,只見一手推木車停在大堂門前,三名女子正從車上往下搬一個個例項器材,就好像堂上的吵鬧不存在一樣。
如此驚愕之時,檀纓也終抖身而起,朗然而宣:
“唯物家已盡聚於此。
“汝小兒。
“可要亡墨?”
“檀——纓——”姒白茅一點點,一點點轉向檀纓,俯目而視,音聲而言,“範牙已盡悖墨規人德,不配為我墨家主談,便由我,滅你唯物!
”
此時。
等候已久的韓孫終才起身,按捺著天下大亂的激動,一臂斬下:
“既然沒人想指這路。
“便於此續那唯墨爭鋒!
“此爭鋒之談,負血海深仇,可謂不滅不快!
“理盡若難分勝負,可以武論為終決,生死自負。
“如何?”
“好!”姒白茅再是重重拍桉一擊,“武論為終決,生死自負!”
檀纓亦行至臺下,穩穩點頭:“以武論為終決,生死自負。”
“善!”韓孫就此大步走下高臺,“賜席,開談。”
吩咐過後,他便默默屈於檀纓身後,雙手往身後一負,只美美看著姒白茅,笑而不語。
姒白茅只渾身一顫:“祭酒……你想做什麼……”
“法唯聯合。”韓孫眉一揚手一抬,挽起袖子指著自己道,“我為協論!”
“?!?!??!”姒白茅慌極巨顫,扶桉方才站穩。
法唯聯合?
以武論為終決?
誰他孃的敢跟你武論?!
這都什麼樣的安排?
你這又是怎樣異態的笑?!
下意識地,姒白茅轉頭望向範牙。
就像孩子要被打了,下意識喊爹一樣。
可此時範牙只正襟危坐,目視前方,哪裡還瞧他半眼。
姒白茅這才想到,是他自己撕破臉的,是他自己說的範牙不配來此爭鋒清談。
坑……範牙這是坑。
韓孫也是坑。
檀纓更是坑。
再看那妖師檀纓的三個女徒,正將一個個例項物品擺上堂間。
怎麼……青篁也在裡面?
反了,全都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