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隨師道。”
韓孫此時聽得滿意,氛圍也滿意,隨即起身壓手道:“不必如此對峙,此約還未立,我此番出使,正是為了不必如此對立的。”
檀纓此時也才反應過來,話說得太重了,忙也起身致歉:“情不自已,致歉,致歉。”
眾學博眼見如此,也只好一一表態。
母映真:“我自然也是不願棄民而去的,我會與王畿通訊商議。”
姬增泉:“誠不相瞞,此前我已略知此事,正欲斡旋。”
“我道自合陰陽,已向近民之路,我定與總館書信痛陳利害!”
“農始於民而近萬物,定不入此約!”
這些話是真是假不得而知,但至少面子上有了表態。
檀纓也逐漸意識到,韓孫接下來遊說天下,拉攏這些中間派才是重中之重。
只是,他有一件事不是很懂。
法家向來事君馴民,而儒家該以民為本。
現在這兩家立場是不是反過來了?
又或是唯龐牧才是真儒,這韓孫是個偽法?
想至此,檀纓再看韓孫。
整個人都縱橫起來了。
……
唯物小院,又一件令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
姒青篁匆匆歸來後,只翻了翻物典,做了幾個算式,便不覺進入了打坐模式。
而贏越,他剛放下奉天發的五副資材。
小茜登時就給他開了,奉到了姒青篁身側。
嬴越雖心疼,卻也不好阻攔,畢竟一個不小心,這姒青篁便是自己的兒媳婦了。
到時候人家挑公公的不是,正破境的時候不借資材,這大兒子怕是要憋屈一輩子。
想她姒室也有點小能量,總不至於拖著不還,嬴越便也大方借了。
隨後,他便靜坐於院中,等檀纓歸來。
等啊等啊……
等得姒青篁都破境了,拉著小茜都走了,卻還不見檀纓蹤影。
不過贏璃卻不期而至。
一談才知,原來她才是這一天最辛苦的。
韓孫應付姒白茅之時,正是由她代掌法館,以做策應。
一天之間,發了幾十封文書出去,也收了幾十封。
若有驚變,更要親率精銳法官盡數而出,與天下法學館宣法墨爭鋒。
贏璃熬至此時,方知大局已定,按韓孫傳信發出最後一批文書後,也終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了學宮。
嬴越聽過之後,亦是唏噓良久。
“璃姐如此重負,運籌帷幄,無聲付出……我竟全程在堂上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