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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貳章 天下為公

燕寧從幼時起讀書,至今已十七載,他自幼下志向,為天下億兆蒼生讀書,他此刻一改之前膽小之狀,高聲道:“我並非是為自己求公道,我輩讀書之人,當為天下人為己任,我燕寧讀書,為的是八個字,天下為公,億兆己任。”

魏晨風聽到這句話,心下讚歎不已,不由得讚歎道:“好,好一個天下為公,億兆己任,我魏晨風見過的讀書人不少,能有燕小兄弟這般見識的人,天下可沒有幾個啊,就連朝堂上那些公卿,也比不上你嘞。”

燕寧聽他誇讚,心中雖然高興,但聽他把自己和公卿相比較,卻也大吃一驚,說道:“魏大哥真是抬舉我了,我燕寧不過一介窮酸書生,怎能和朝堂上的公卿相提並論。”

魏晨風卻搖了搖頭,說道:“小兄弟有所不知,在我看來,那滿朝公卿,除了一兩人之外,皆是徒有虛名的豬狗之輩,那些人為的不是民,為的只是他們那頭頂的烏紗帽,許多荒謬之事,盡是這群人所為。”

燕寧想到這鳳城縣太爺,不就是個徇私枉法的狗官麼,他一想到此,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說道:“大哥說的是,這些狗官做的事,不似人做的。”

魏晨風又說道:“小兄弟,你我相談甚歡,還不知小兄弟如何稱呼?”

燕寧答道:“在下徐州鳳城人士,姓燕,單名一個寧字。”

魏晨風點頭道:“燕寧,好名字,燕小兄弟,我姓魏名晨風,青州臨淄人士,今日結識燕小兄弟,真乃人生一大幸事。”

燕寧笑道:“能認識魏大哥這般人物,也是我之榮幸。”

兩人客套一番,魏晨風忽地抖了抖腳上的鐵鏈,一雙眼側目過來,直盯著燕寧,說道:“你可曾習過武?”

燕寧見他一雙眸子盯著自己,渾身似有些不自在,但口中還是說道:“魏大哥,我從小至今未曾習武。”

魏晨風忽地哈哈大笑,問道:“燕小兄弟,你可想逃離這牢房?”

聽到這句話,燕寧抬頭望了望那鐵窗,鐵窗外,那寒風依舊凌冽,今日的雪下得更快了。他一想到自己這幾日的遭遇,從縣衙上被用刑毆打,到這牢房內受鞭刑,不知何日才能重見天日,這心中委屈不知如何訴說,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他帶著哭腔說道:“魏大哥,我不曾犯事,都是那狗官冤枉,我一身清白,自然是想離開這裡的。”

魏晨風見他言辭誠懇切,已有心助他,說道:“燕小兄弟,我見那官差今日打你下手兇狠,你這身子骨定是承受不住的,我早年間修行,學過一些呼吸吐納之術,若你不嫌棄,我今日傳授於你,也可緩解你身上傷痛,亦可強身健體,不知你可願意?”

俗話說,無功不受祿,這番話讓燕寧受寵若驚,他躬身謝道:“魏大哥,你我萍水相逢,我怎能受你如此大恩?”

魏晨風擺手笑道:“燕小兄弟,你我雖然只一面之緣,不過我卻覺得你這人很是投緣,你我皆是讀書之人,不必這麼拘束。”

燕寧又推辭一番,他性子軟,說不過魏晨風,他舉手發誓道:“魏大哥如此大恩,我燕寧若能出獄,他日定當報答。”

魏晨風見他神情認真,忍不住笑道說道:“好,既如此,燕小兄弟,我接下來說的每一句話,你須得牢記於心,不可忘了。”

燕寧點頭答應,魏晨風指點道:“你先靠牆盤腿坐下,將雙手分別攤開放於雙腿根處。”

待燕寧靠牆坐下後,魏晨風又說道:“你現在閉上眼睛,用盡全力吸一口氣,試試看。”

燕寧閉上眼,用力一吸氣,吸氣間,胸口傷處咯咯作疼,疼得他直冒冷汗,一口氣就這樣洩掉了。

魏晨風沉聲喝道:“燕小兄弟,千萬不要洩氣。”

燕寧再次猛地吸上一口氣,這口氣直吸得他四肢震痛,燕寧強忍著痛,不敢洩掉。

魏晨風見他一介書生,能忍受皮肉之痛,端坐呼吸,心中甚是滿意,說道:“好,很好,接下來你心中須得隨著我默唸口訣,燕小兄弟,可得全記住了。”

只聽魏晨風悠悠地道:“清者,濁之源,動者,靜之基;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時陰陽者,萬物之根本也…………真常應物,真常得性;常應常淨,常清靜矣……”

“清者,濁之源,動者,靜之基……”,燕寧本是讀書郎,這短短几句口訣,他心中默唸一遍,便已記住,他幼時讀書之時,因為家貧,請不起教書先生,所有書目,若是一遍不能解其意,他就會將文章背下,然後憑著一股蠻勁一直念,一直讀,許多晦澀難懂的書,卻也被他如此啃下來了。

燕寧心中默唸了一遍,發現自己無法解其意,他便心中一直默唸口訣,起初幾遍唸完,燕寧發現周身毫無變化,心中疑惑,魏晨風喝道:“持心守恆,一直念下去。”

燕寧搖了搖頭,驅除掉心中雜念,心中便一直默唸口訣,不知唸了多少遍之後,他忽地感受到一股氣從自己丹田處游出,這股氣如遊絲般細,在丹田盤旋一圈之後,這股氣突然分化成兩股不同的氣,分別衝向左右手,那兩股氣猛地衝過極泉、青靈、少海幾處穴道,朝著手臂末端少衝少府等穴道衝去。

那氣衝破左手幾處穴道之時,燕寧忽地感受到一股寒冷之氣遍佈左半身子,凍得他折膠墮指;而另一道氣衝破右手穴道時,一股熾熱灼烈之感從右半身子傳來,燒得他汗流浹背。

那陰寒和熾熱之息在衝破手臂末端少府穴之後,霎那間就消失不見,饒是如此,方才那兩股氣息也刺激到燕寧全身傷口,疼得他緊咬牙關,一身冷汗直冒。

就在那兩股氣息消散時,此刻丹田中卻湧出一股暖流,朝著全身百骸緩緩流過,那股暖流所過之處,燕寧只覺得渾身酥麻,全身說不出的舒服。這股暖流淌過全身,令他好似飄在雲端,渾身說不出來的通暢。

燕寧一直重複默唸口訣,那三股氣息在他體內一直交相出現,令他既難受又舒爽,腦海沉昏昏的,就這樣迷迷糊糊中,他竟不知何時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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