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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貳章 天下為公

燕寧抬頭望向鐵窗,眼中無神,口中說道:“我無罪可認,我無罪可認吶。”

那官差哼了一聲,又施了些拳腳,見燕寧油鹽不進,留下一句狠話:“你明天要是再不認罪,老子非得打死你不可,這牢裡一年不缺你一個死人。”

燕寧癱倒在地,大口喘著氣,他心知這幫人手段殘忍,自己若是不認罪,非得死在這牢裡不可,一想到此處,心下絕望,又看那鐵窗和鐵門,自己若不認罪,決計是走不出去了,當下心中悲慟萬分,忍不住放聲大哭。

正哭時,忽地聽到一人說道:“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能因這點小事而哭。”

燕寧左右看去,只見白日被關押進來的那惡臭犯人一雙眼直勾勾盯著自己,那人又開口說道:“你這人哭哭啼啼的,像個娘麼一樣,好不丟人。”

燕寧搖頭苦笑,說道:“我和你不同,我是受了冤屈,才被關在此。”

那人眉目一睜,猛地喝道:“受了冤屈,哼,這天下間又有誰沒受過冤屈呢。”

燕寧忽然想到前幾日那賣藝爺孫,爺孫倆也受了冤屈,那日在縣衙內自己暈了過去,不知他們二人如何,一想到此,心中悲意更甚,說道:“是啊,這天下間受冤屈的人不止我一個,我又如何哭哭啼啼地,不像個漢子。”

那人聽他這樣說,略微點了點頭,說道:“這才像話,我看你年歲不大,像個讀書人的樣子,你可考取功名?”

燕寧搖頭道:“我雖然讀過十幾載聖賢書,可未曾高中,至今還未有功名在身。”

那惡臭犯人正欲說話,一名獄卒衝了進來,喝道:“你們倆人在哪兒嚷嚷什麼,吵得要死,再說話,打斷你們的舌頭。”

那惡臭犯人卻也不懼,自顧笑道:“打斷我的舌頭,哼,我瞧你說話就像放屁一般臭不可聞,想要打斷老子的舌頭,就怕你沒這本事,只敢當個縮頭烏龜。”

那獄卒大怒,從門外抄起一根棍子便來,燕寧看著那獄卒走來,心下害怕退了兩步,但卻又擔心那人安危,在門邊側著眼關切看著。

那獄卒來到關押那人房內,抄起棍子便打,一棍子落下,只聽啪的一聲,打在那人肩頭,燕寧嚇得閉眼,這一棍下去,怕是肩骨都得打斷。

燕寧不敢看,稍聽聲音,那邊忽地傳來那人大笑之聲,緊接著,又傳來幾聲獄卒的慘叫,他睜眼一看,獄卒此時已經癱倒在地,一動不動,而那人此時正站在牢房門口,兀自笑著。

燕寧大驚,說道:“你~你沒事吧。”

那人爽朗笑了幾聲,說道:“沒事,這他這點三腳貓功夫,還想傷我,當我魏晨風是甚麼人了。“

燕寧見他雙手雙腳皆被鐵枷困住,不知他如何使得出力,當下奇道:“你雙手雙腳皆被困住,怎的打傷了他。“

那魏晨風先前聽他關心自己,語氣也柔和了些,笑道:“小兄弟,你是讀書之人,不懂武功,這人貓腳功夫,自然不是我的對手。”

燕寧從小不曾習武,自然不懂得這些,他見那獄卒躺在地上,擔心道:“你~你打傷了獄卒,他們定會找你麻煩,到時候可如何是好。“

魏晨風搖頭笑道:“儘管來便是,我魏晨風還怕了他們不成?”這句話豪邁無比,燕寧心生讚歎,心中暗道:“若是自己同他一樣習武,定然不懼這些貪官汙吏。”

燕寧見他雖然衣著破爛,但一雙眼卻分外有神,自然是不懼這些人,可自己一日不畫押,那些官差一日不肯放過自己,自己仍逃不過皮肉之苦,不由得嘆起氣來。

魏晨風見他忽然嘆氣,問道:“小兄弟為何突然嘆氣?”

燕寧只好將心頭擔憂說出,魏晨風聽完,哈哈笑道:“我道是甚麼事,不過是些雜魚差役罷了,小兄弟不必擔憂。”

燕寧嘆氣道:“魏大哥身懷絕技,自然是不怕他們,可我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沒被他們活活打死,已經是幸事了。”

魏晨風一雙眼盯著他看了一眼,然後又在房內來回踱步良久,忽地說道:“小兄弟,你我雖一面之緣,不過你我投緣,我魏晨風不能眼看著你遭這幫惡人陷害。”

燕寧見他雙手雙腳皆被鐵枷束縛,自身也未必難保,卻來說這些寬慰人的話,一時心頭難受,說道:“唉,魏大哥,你不必寬慰於我,你如今也陷入囚牢,如何能助我,那群狗官罔顧是非,你說的話,他們未必能聽進去。”

魏晨風見他身陷囹圄,還替自己著想,心道這書生如此意氣,實屬少見,灑然一笑,說道:“聽不進去,那就打得讓他們聽進去。”

燕寧聽他這番言語,嚇了一跳,慌道:“魏大哥,這可使不得,毆打朝廷官員可是重罪。”

魏晨風搖頭一笑,說道:“你這人心氣高,膽子卻小,真是奇了。”

燕寧嘆氣說道:“我這人只是空讀了幾年書,哪有什麼膽識,但我這人膽小卻是真的。”

魏晨風笑道:“我今日聽你說,你讀書是為了求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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