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而易見,梅先生萬事俱備,正是準備擒住染紅纓,作為接引碧落吞天蟾的“祭品”。
“壞我部分陣法,令這些信眾不得不提前殉祭。好……很好!”
鷹視狼顧,梅先生死死盯了何言笑一眼,便轉移了目光到染紅纓身上:“可惜看起來,你的救星也救不了你的命。”
“算了,這些人顧左右而言他,不會跟我們說實話。等回去之後,再一起查查你的出身。”
本還憂心忡忡的何言笑,見染紅纓無動於衷,不禁奇道:“咦,為什麼?”
莫名其妙的,染紅纓也沒搭理梅鶴影,反而一本正經回答了何言笑的疑問:“直覺告訴我,能活著回去。”
何言笑傻眼到無話可說:“直覺……”
“正是覺得這裡會發生很重要,但對我風險不致命的事,我才決定幫你來了。”
染紅纓理所當然地說道:“否則的話,我不會明知靖安司近年來,常被歹人用來惡意佈置陷阱,卻還冒然來到胥國雍縣支援你。”
“好吧。”
其實,何言笑從另一方面推測,感覺染紅纓說的是有一定的道理。
既然那些城門口路邊的獬豸石像,能夠幫助何言笑根據周圍的威脅水平搖人,說明這裡的危險程度尚不至十死無生。
那麼,胥國真的存在什麼“碧落吞天蟾”嗎?
最多,應該是個分身之類的東西罷了。
不待何言笑琢磨出個所以然來,染紅纓又雷厲風行地說道:“你我一人一個,許蔚然歸你牽制。我先殺了什麼梅先生,然後再來幫你對付他。”
“等等……”
“他不過是靈機的武者,別被他的模樣嚇唬到。”
“這,行吧。”
雖然何言笑還沒合氣,但連續斬殺三個護衛,卻給了他不小的信心。
染紅纓撂下一句話,旋即一馬當先直取梅先生。
可此刻獻祭陣法已成,梅先生不復留手,手中魂幡招動,終於顯露出他“種玄”修士的根底來。兩人一起一落,騰空一躍來到祭壇高處。
燃火的紅纓槍與他的“惡苦離魂幡”一撞,持續消解的力道就令染紅纓就感到不對。
梅鶴影掌心長幡散發出的迷離黑光,像是聚合了他之前賜予四名護衛的詭異邪術,不免令染紅纓難以專心,槍勁威力大減,顯得有些束手束腳。
不僅如此,高處祭壇中央,陡然出現了一團漆黑的圓,汙泥似地佈滿了整個祭壇的表面,向下蔓延出數十米。彷彿等待著獵物祭品的到來,朝著染紅纓持續釋放出吸懾之力,伸出了黑影般的觸手,彈射起來拖拽著她的行動。
梅鶴影見狀頓時心頭大定,冷笑一聲道:“本以為你真有些門道,不想竟自投羅網?”
“哼!”
隨著梅鶴影一聲令下,地上無數的黑影,拉長成道道黑繩,作勢就從地面彈射而起,合攏包圍束住染紅纓。
但她面對這等險境,卻一咬牙彷彿另有打算,手心裡的伴生靈槍乍然傳出一聲鳳吟,旋即像是標槍一般被染紅纓投擲穿刺,破釜沉舟正中祭壇中央的黑影園心。
火,驟然沖天而起,疾升十餘丈高!
“染紅纓?”
不知背後發生了什麼,何言笑正式對上許蔚然,一樣由不得分心旁顧。而剛剛那幾句話的時間,他雙手的雪蠶絲手套卻產生了稀奇的變化,已經從兩隻肉掌上消失無蹤……
四個護衛撲街,丹田裡多了四縷霧氣。
那幹掉這位許壇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