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對本座過於忌憚。本座何必跟一群無知凡人計較?”
“你若狀態完好,或許不會對豐壤原出手。但你要恢復修為,那就另當別論。”
葉方石臉色一陣陰晴不定,不為所動地眺望著曇摩宗的方向,“況且,你被封印無數年來的恨,會這般輕易化消?”
“……”
“孫委羽到底是怎樣叛門而出,貧道都未與閣下計較。今日不論結果如何,放你輕鬆出關都萬萬不能。”
“不錯。墨淵玄鱗鯀你就免了這份痴心妄想!”
驀地,另外一道朗然之音,響在葉方石耳畔。卻見一人頭戴灰色方巾,一身黛色布袍,揹著一口黑底白刃的劍器,穩然踏步而至。
一劍一道,已經是豐壤原排在最前列的兩大高手。而宋昭明甫一到位,背後長鋒出鞘,化象宗明劍施展出來,與他那兩個不成器的師弟,儼有天淵之別。
“致道絕學·在人成運!”
劍氣縱橫呼嘯,密佈空明洞天上空,將空明洞天認為培育的靈脈調動,宛若統合滿山靈力,化玄門道家兩儀,硬生生把被化象城周邊被抬起的八卦圖景給壓了下去。
“致道絕學·在地成形!”
乾、坤、燻……八處卦位,光輝璀璨,各地同起呼應,彷彿在山川間凝聚出一條困龍鎖,正五行之氣,牢牢地重新箍鎖住躁動不息的墨淵玄鱗鯀。
“致道絕學·在天成象!”
一連驚人三劍,宋昭明不愧為豐壤原第一人,隨著這第三劍落下,終於令墨淵玄鱗鯀的地動之兆平息了下來。
然而一旁的葉方石卻臉色沉重,仰首看著雨點傾盆而落的天空,說道:“宋老弟,殃雲未散,只怕情勢不妙。”
“老和尚呢?”
“師尊元氣大傷,讓我來此助兩位前輩一臂之力。”
就在兩人疑惑不解當口,悟真僧人的身影卻從遠處走了過來。但在看到其人的一瞬間,葉方石卻猛地神色鉅變,信手之間拂塵一掃,浩蕩道門罡氣就已直奔悟真僧人而去。
但在此時,悟真僧人周身竟然浮現出一片片墨色鱗片,將葉方石試探的真氣盡數抵消,而後才唉聲嘆氣道:“兩位前輩,何必懷疑我的善心呢?”
“玄鱗鯀……不對,你並非本體。”
“是,也不是。我乃本體的一片逆鱗。”
悟真僧人光禿禿的頭頂,生長出漆黑張揚的亂髮,十根指頭亦似生出利甲,嘲笑道:“要怪,只能怪你葉方石孤陋寡聞,不知亂魔星石乃是本座的靈物。而為充分發揮其威力,本座更將自身逆鱗與之結合。這悟真禿驢不知好歹,方有今日豐壤原的血腥盛典!”
“苦禪大師呢?”
“恩師為我操勞,當然該好好休息。”
休息兩字脫口,已是殺機畢露。玄鱗鯀傲然獨對一劍一道,猶自自負冷視。
“識趣者——自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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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空明洞天三強對壘之際,有感暴雨臨頭,天象乍變。何言笑等人卻沒有一個在意彼方亂象,依舊專注於眼前戰局。
不知船中費忘年本命劍器變化,死傷不少門人動了根基的段公輸,兀自氣急敗壞:“孫委羽,這船上的人,事後一個都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