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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十章推理篇:真相之前的夜幕四十八

柳橋蒲怎會不明白怖怖話中的意思,她等於明確肯定出入口那邊會出事,老爺子沒有打招呼,就想要向來時的方向衝出去。

“老師,等等!”惲夜遙猛然直起身體,不顧自己手上的傷勢,用力撐著謝雲蒙的肩膀喊道。

柳橋蒲回過頭來,說:“小遙,那些人很危險!”

“可是,您回去能做什麼呢?這樣子單槍匹馬誰也救不了!”

惲夜遙的話是對的,就算現在他們一起出去,房子倒塌下來,他們也只會是炮灰,根本無法拯救任何人,柳橋蒲停下腳步,衝回怖怖面前,此時老爺子非常焦急,他一把抓住怖怖的衣領,大聲吼道:“你剛才為什麼不說?”

“因為,我只想自己活命,那些人與我無關!”怖怖偏過頭去,不看柳橋蒲憤怒的瞳孔。

謝雲蒙用力抱緊惲夜遙的身體,讓他放鬆下來,兩個人頭挨著頭,刑警先生看著怖怖的眼神中有憤怒也有無法理解的部分,而惲夜遙眼中卻只有憐憫和悲傷。

平復下心緒,惲夜遙語氣溫和地說:“怖怖,我們始終這樣稱呼你,不管你是過去的女主人,還是現在的小女僕,你所有的罪行只是辜負了文玉雅母女和殺了連帆。也許你所尋找的風景與顏慕恆是一樣的,但是,不能因為如此,你就棄其他人於不顧。告訴我,出入口還有多長時間會倒塌?”

終於,怖怖抬起頭來,柳橋蒲放開了她的衣領,幾個人沉默下來,只有女主人一個人的聲音在走廊裡迴盪:“鮮血,你們還記得那些鮮血嗎?帶進褐色塔樓房間裡的鮮血……有人利用了它們,製造兇殺案,這個人就在你們之中,他一點破綻都沒有,是你們的信任縱容了他的行動。”

謝雲蒙和柳橋蒲都沒有做聲,眼前的情形非常清楚明瞭,雖然顏慕恆被第二重人格控制了心智,但是他的作為與他說的話並不衝突,刑警相信顏慕恆不想殺了他們,要不然他就不會出現在三樓上了。

若是讓顏慕恆就這樣繼續下去,也許怖怖會說出實話也不一定,但是,他們也要留意,不能讓顏慕恆使用更激烈的辦法威脅怖怖,他連謝雲蒙都襲擊,說明根本就沒有把刑警放在眼裡。

還有,謝雲蒙總感覺顏慕恆剛才抱惲夜遙的樣子,看他的眼神,以及說的那些話,全都是在挑釁。這讓刑警先生心裡很不是滋味。

努力將與兇殺案無關的想法忽略掉,謝雲蒙盯著顏慕恆的一舉一動,雙手下意識用力抱緊惲夜遙。

“小蒙,好痛!”

耳邊傳來痛呼聲,謝雲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趕緊放鬆力氣,柳橋蒲聽到徒弟這邊傳來的聲音,轉頭看了一眼,警告說:“鎮定一點,小蒙,不要胡思亂想。”

對於老師的警告,謝雲蒙除了點頭之外,無言以對。他調整好心情,繼續和柳橋蒲一起監視在場的怖怖和顏慕恆。

顏慕恆好像又不關注惲夜遙了,他自顧自朝著剛剛出來的房間裡面走進去,一邊走,一邊說:“三樓走廊的兩頭之所以集中在同一個地方,那是因為過去的主人安澤不想讓永恆之心從任何一頭逃跑。”

“安澤想要永遠困住能給他帶來財富的人,所以沙子的作用只是堵住三樓出入口,並不是毀掉房子,或者殺人。就算坍塌,一樓和二樓也會保留很大的一部分。你們不用問安茜,她不會告訴你們實話的,人心惶惶對她更有利。”

“這麼多年來,安茜,你留在詭譎屋裡的目的是什麼呢?只是為了在這棟親人死去的房子裡生活嗎?還是想要留守在母親等待的山崖之上?亦或者是想要重新找到隱藏在‘藍色珍珠’中的永恆之心?我想,第三種答案應該是可能性最大的吧!”

第二是他來之前的問題,顏慕恆之所以會成為詭譎屋調查工作的幫助者,這裡面的原因我們一直都沒有說清楚,其實很簡單,和西西家的保姆,也就是跟西西與單明澤一起上山的中年婦女有關係。

這層關係我們等到推理篇再來詳細解答,在這裡我們先集中注意力來看老刑警提出的第三點,那就是顏慕恆與廚娘的關係。柳橋蒲的話語雖然簡單,但是每一點都言簡意深。

首先,顏慕恆在山下接受刑警詢問的時候,自己承認過與詭譎屋中某些人的關係,並且說他每年都有一段時間是住在詭譎屋裡面的。但僅僅是詭譎屋中一個負責採買和幫忙維護房屋的工人而已,並沒有說他是廚娘的兒子於恆。

詢問的時候,刑警也不知道顏慕恆擁有雙重人格的事情,若是原本的顏慕恆,說的可能都是實話,因為從各種跡象來看,原本的顏慕恆根本就不熟悉詭譎屋內部結構,也不記得和詭譎屋中家人過去的關係。

若是第二重人格控制下的顏慕恆,就證明他從一開始就在對刑警說謊,目的很明顯是為了與刑警一起上山,利用調查詢到永恆之心留下的線索,或者說,想要借刑警查詢兇手的機會,從中漁翁得利,得到詭譎屋和裡面被隱藏起來的財富(當然前提是永恆之心還活著)。

其次,廚娘婆婆在對刑警描述過去之前,曾經非常肯定的否認了顏慕恆就是她的兒子於恆,等於是親口推翻了刑警對於顏慕恆真實身份的猜測。

柳橋蒲的話把顏慕恆與廚娘的關係放到明面上,並且直接稱呼他為於恆,還明確指出他一直在欺騙刑警,目的就是要把顏慕恆的注意力從刑警演員身上移開,讓他無暇給謝雲蒙去製造麻煩。

因為老刑警可以很明顯從顏慕恆眼中看到憤怒和妒忌,這是針對誰的?他不用想也可以明白。而且,對於這種妒忌和憤怒背後的原因,柳橋蒲也想要進一步確定。所以他認為只要顏慕恆不給謝雲蒙找麻煩,惲夜遙倒是可以再利用這種感情一次。

所以惲夜遙開口了:“小蒙,聽老師的話,我也是個男人,可以保護自己,幫上老師的,這點傷不要緊。”說著,他對上了柳橋蒲的視線,並微微點了點頭,讓對方瞬間明白,惲夜遙已經弄懂了他的想法,柳橋蒲不禁讚歎,這可真是個聰明的孩子,論頭腦,他不知道甩了謝雲蒙幾條街。

柳橋蒲向前走了幾步,問顏慕恆:“現在要怎麼辦?你說這裡有出去的辦法,到底是什麼辦法?”

“辦法就是沒有辦法,現在上三樓所有的通道已經都被你們知道了,如果這裡能出去的話,那麼當時襲擊柳航的人就不會將他關在這個房間裡了,事實上,這裡是三樓最安全的地方,絕對不會受到沙子的影響,我們只要等過半個小時,房子其他地方如果沒有塌的話,一切都平安了。”

“可是樓下的人呢?”謝雲蒙後退一步,站在了牆壁開啟的邊緣,在他的腳前面,有柳航當時為了自救,推動傢俱留下的劃痕。

刑警非常警惕,他不能讓顏慕恆隨意關上這裡的出入口,說不定裡面有什麼開關可以在他們不注意的時候關上門。他讓惲夜遙坐在傢俱上面,演員先生的手始終緊緊抓著刑警的衣角,害怕一旦鬆手,就會讓顏慕恆有機會把小蒙關到外面去。

顏慕恆繼續說:“如果半個小時之後房子沒有動靜,那不就代表樓下的人很安全嗎?再說現在那些下樓的人也應該和枚警官會和了吧!他們會告訴枚警官房子的事情,說不定已經撤離到了安全的地方,只有我們還在這裡瞎操心。”

這話說的輕描淡寫,完全不能讓謝雲蒙認同,他反問:“萬一房子塌了呢?萬一沙子讓出入口無法開啟,把他們困在二樓了呢?雖然已經過了十幾分鍾,房子沒有動靜是好事,但任何突發狀況我們都不能忽略。”

謝雲蒙想要單獨去看一看,但是又放心不下柳橋蒲和惲夜遙,現在他們身邊的人太少,兩個人加起來的武力值都不如顏慕恆一個,他要是離開,那就等於將老師和小遙的性命交給了顏慕恆。

第四永恆之心有可能是被拐孩子中的一員,安澤無意之中發現並利用了他,收養別的孩子,囚禁女兒也許都是安澤保護永恆之心的秘密不被外界知道的手段。

第五我們不排除永恆之心的殺人嫌疑,他過去難道對安澤和販賣他的人一點都沒有仇恨嗎?這份仇恨可以成為殺人最好的動機。

如果永恆之心真的是過去的‘藍色珍珠’,那麼他有可能會是誰呢?首先刑警可以排除,其次,我們當然會想到演員先生,這幾天裡,關於永恆之心的描述,都在有意無意圍繞在惲夜遙身邊,其中顏慕恆的舉動最為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