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慕青和夏紅柿依偎在一起,也許此時此刻,在這樣恐怖而又清冷的夜晚裡,她們覺得彼此才是最值的信賴的朋友吧。
其他人都多多少少與事件有所關聯,就算是昨天白天的時候,總在想方設法安慰別人的文曼曼,現在在她們眼裡也有說不出來的詭異。
“曼曼是不是參與的什麼事情啊?”夏紅柿湊在身邊大姐姐一樣的桃慕青耳朵邊上問道,她的聲音小的就像蚊子叫一樣。
桃慕青不敢回答,只是迎合著話語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可能知道。夏紅柿被她這種反應弄得更加害怕了,整個人都快要同西西一樣縮到被窩裡去了。
她現在的心思早已經不再停留在演員先生身上。畢竟生命受到威脅,比什麼都值得關注。桃慕青要稍微膽子大一些,她盯著文曼曼看了一會,根本就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處。
收回目光把臉靠在夏紅柿的頭頂上,同其他人一樣等待著知道什麼時候會公佈的答案。
‘如果真的被兇手殺死了!那我好不容易得來的演出機會,要怎麼辦呢?羅意凡工作室的機會,錯過一次可就再也沒有了。’
在這種時候,還能夠想得起來演出的人,有可能就只有桃慕青一個了吧?或許這次機會對她來說真的非常重要,又或許她只是一味的想出人頭地而已。
反正不管怎麼樣,桃慕青和夏紅柿都不可能忘記孟琪兒死時的慘狀。而且,刑警先生究竟有沒有做什麼?也是兩個小姑娘猜測最多的事情。
究竟是否該給予充分的信任呢?她們到現在都還不確定,不過,有一點還是可以讓兩個小姑娘稍微安心的。她們始終是縮在所有人身後的跟班,而且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自己到底和這棟詭譎屋裡的兇手有什麼關係?
總之沒有關係就代表得不到關注,得不到關注,就代表他們活下來的機率要比別人高得多。
“小夏,”桃慕青突然之間把頭埋進被窩,對夏紅柿說:“什麼事都不要去看,不要去想,儘可能不去關注兇手的存在,只要兇手從我們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威脅。也許他就不會對我們動手了。”
廚娘突然有一種自己即將走到生命盡頭的擔憂,‘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他們如果不來的話,我和管家先生一定會一直幸福生活下去。’心中的怨恨無法用嘴巴說出來。
其實懊悔並不全在於接納了目前聚在身邊的這些人,還有十幾年之前自己的判斷所帶來的錯誤結果,當時,作為一直跟隨著老主人安澤的家人,廚娘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一種怎麼樣的心情,來評判文女士所做的事情的。
文女士的所做所為,以及她當時究竟經歷了怎樣的痛苦過程,老廚娘的心裡一直都亮著一盞明燈,可是,這件事同兇殺案又有什麼關係呢?那個人到底為什麼要將文女士關在大鐘裡面,卻又不將她殺害呢?
廚娘婆婆想不清楚,她也沒有看到現場實際的樣子,她那因為身體不適變得混沌痛苦的思緒,大部分都在罷工之中。
一段又一段的空白,不停佔據著灰色腦細胞所能涉及到的空間,把它們壓縮到大腦的角落裡,讓思緒完全不能連貫起來,因此疼痛也就變得更加清晰了。
蜷起身體,身材矮小的婆婆把自己緊緊包裹起來,只為了能汲取更多的溫暖。但她的寒冷不是來自於體外,而是來自於那虛弱的體內。所以這樣做根本就起不到多少效果。
所以,當秦森醒來看到她的樣子,才會感覺如此蒼白和虛弱,讓秦森不得不擔憂廚娘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偷偷去確認她的生死。
還有另外一個人,其實也發現了廚娘的異常,可是他卻沒有秦森那樣大的膽子,只能偷偷將身體挪開一點。
這個人本來就是明哲保身的性格,關鍵時刻只會考慮自己,即使有著紳士一樣的外表和讓女孩子們捉摸不透的偽裝,也無法掩蓋他怯懦,自私的性格。
陸浩宇此刻覺得自是那個真正的邊緣人物,與詭譎屋和這裡所有的人都沒有瓜葛,他到底是為什麼要到戴宗山來旅遊呢?
老爺子的話隱沒在枚小小耳邊,女警聽完之後,突然眼前一亮,問;“真的嗎?”
“噓!這件事是小遙確定的,他後半夜根本就沒有睡,你不要驚動其他人,通知到之後,就回去和小蒙呆在一起,等我過來,至於顏慕恆,我會派給他新的任務。”
“小遙懷疑這個傢伙是……,根據他的行動,這種說法確實有可能,我們現在不能侷限於單純的追緝兇手,有些事情只有你和小蒙有能力辦到,所以趕緊回去休息,等天黑接手。”
“好,我明白了,老師你自己小心。”枚小完,立刻向來時的路迴轉過去。
而柳橋蒲則不動聲色再次靠近地下室,他把腳步放得很輕,頭探出地下室出入口的時候,環顧了一圈四周,除了已經僵硬的管家屍體之外,地下室裡根本就沒有其他人。
在柳橋蒲的頭頂之上,傳來某個人踱步的聲音,可以聽得出來,這個人似乎很煩躁,每一步都踩塌的很重,碎磚瓦礫不斷髮出摩擦的聲音。
確定不會有危險之後,柳橋蒲走進地下室裡面,他是第一次看到這間地下室的樣子,而且一進入其中就敏銳地察覺到空氣乾燥的問題。
老爺子沒有像顏慕恆那樣在牆壁上摸來摸去,而是站在牆壁的縫隙邊緣默默停頓了一會兒,然後,用手摳進木板裂開的地方,從裡面摳出一點灰黑色的粉末,放在鼻尖聞了聞。
這些就足夠了,牆壁的問題不用再深入探究。柳橋蒲走到地下室連線廢墟的入口下面,朝上看了看。
腳步聲還在繼續,上面的人肯定就是顏慕恆,而且他絕對知道這間地下室隱藏的問題。
不過現在就算和顏慕恆對峙,他也不會說出口的,必須等到有實質性證據才行。
Eternal很得意,顏慕恆並沒有發現它的存在,那一片在廢墟角落裡留下的陰影,就是他到過這裡的證據,可是卻被顏慕恆完全忽略了過去。
‘你個傻瓜,根本不會發現,我事實上就在他身邊出現過。’Eternal想著:‘我一定要揪出藏在詭譎屋中的殺人兇手,無論如何,顏慕恆都可以幫我保護西西和怖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