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嫤慣會裝模作樣的,要真是不好意思看她這樣,為什麼不早點出來?
還慢條斯理穿戴整齊了,才走出來。
這不是故意的嗎?
不過想到趙嫤過一陣子就沒命在了,能得大筆的銀子,還有那麼多的商鋪,她心裡的氣也就下去了。
“那婆母找我有什麼事嗎?”趙嫤含笑詢問。
“我就是來告訴你,昨個你公爹回來,我與他商議了。”蔣王氏滿臉堆笑:“你公爹說,你弟弟一個人在莊子上也不容易,你今兒個就去陪她吧。
不過晚上,肯定是要回來守歲的,畢竟你已經嫁過來了,一家團圓在一起過年,這是應當的。”
“婆母,您真是太好了,謝謝您。”趙嫤朝她行了一禮:“您放心,我晚上一定會來守歲。”
“去吧。”蔣王氏抬了抬手,眼神柔和。
這樣的她看起來倒不像是趙嫤的婆母了,反倒像她親孃似的。
馬車出了輔國公府的大門。
趙嫤挑開視窗的簾子,朝著外頭道:“我去酒樓用早飯。
惜時,你找個腿腳快的小廝,讓他去請劉幸,就說我在會仙酒樓恭候大駕。”
劉幸是太醫院院正。
周彧已經幫她疏通了,上回便知會了她,要用劉幸,只需去說一聲,隨時都可。
劉幸果然很快便來了。
“劉院正。”
趙嫤起身,朝他見禮。
“少夫人客氣了。” 劉幸拱了拱手。
他人到中年,身量不是很高大,眼神和善,留著一把山羊鬚,看著很是隨和。
“劉院正請坐,年三十了還要勞煩您,真是過意不去。”趙嫤客氣的開口。
“少夫人不必說這些,診金都拿了這麼久了,再不動手給病人醫治,我這心裡都要不安了。”劉幸笑呵呵的道。
“那劉院正還要準備什麼東西嗎?”趙嫤詢問他。
“不用了,這些日子該預備的東西我都預備好了。”劉幸回道:“只有一點,就是病人要承受極大的痛苦,不知令弟能不能受得住。”
“不能用麻沸散嗎?”趙嫤又問。
“當時是用的,但麻沸散藥效過後,就有得疼了,少夫人要知道,骨頭長好過程是有些漫長的。”劉幸撫著鬍鬚道:“麻沸散不能總用,對身子不好。”
趙嫤點了點頭:“只要能好,他當是受得住的。
劉院正這邊請。”
引著劉幸上了預備好的馬車之後,趙嫤回到了自己的馬車上。
她靠著視窗往外看了片子,低聲吩咐:“聆風,派人悄悄給楊光璧送信,就說我請他晚上來看看蔣懷賦。”
收網前,該做的準備還是要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