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這個家,果然是正確的選擇,看蔣晴柔母女無奈又嫉恨的模樣,真是心情愉悅啊。
春暉院。
趙老太太已經在蔣晴柔和幾個孫女的伺候下,用著早飯了。
“祖母。”
趙月華進屋子行禮。
趙嫤跟著福了福, 抬眸看著趙老太太,不曾開口。
她最苦難的那十幾年,趙老太太倒是不曾對她如何,但也不曾管過她的死活。
就……怎麼說呢?
好似她是一個不大打緊的物件兒,是死是活都無所謂,幾乎是沒有問起過的。
倘若她死在那些年,以趙老太太的不作為,也算得上是個間接幫兇吧。
但當她拿回自己所有的東西之後,老太太倒是與她套過幾回近乎,只是她懶得理會。
要說與老太太的祖孫之情,她肯定是沒有的。
至於利用價值嘛,還有待商榷。
屋子裡眾人的目光都落在趙嫤的臉上。
趙如秀不消說,頭一個輕哼了一聲。
幾個庶出的妹妹打量著她,眼神中有羨慕,有不屑,也有好奇。
她們與趙嫤,都是不熟悉的。
蔣晴柔九歲的兒子趙秉和,穿著一身儒衫,坐在趙老太太身旁,與趙老太太一道用著早飯。
趙嫤看著,也不覺得稀奇,趙老太太偏疼兒郎,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當初,扶玄受趙文俊的寵愛,也有老太太的影響在其中。
扶玄讀書用功,性子又沉穩乖巧,那時候趙秉和還是個只會哇哇大哭的小娃娃,自然比不得扶玄。
如今不同了,扶玄殘廢了,趙秉和成了淮安侯府的獨苗苗,再不成器也是趙老太太掌心裡的寶。
“娘,大姐兒回來了。”蔣晴柔站在桌邊,含笑開口。
趙老太太掀了掀眼皮:“怎麼才來?”
趙月華忙往前一步:“孫女等長姐一道來給祖母請安,長姐出來的有些晚了,請祖母恕罪。”
“祖母恕了罪三妹妹的罪吧。”趙嫤轉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我是不必要給祖母請安的,只是才回來,來看看祖母。”
她說這話,趙老太太才想起來,很多年之前,她是說過不用趙嫤請安的話。
“你記性倒好。”趙老太太不怒不喜。
她也是大戶人家出身,正經的嫡出貴女,沉得住氣的。
“我倒希望自己記性差些。”趙嫤懶散地靠在椅背上,唇角帶著淡淡的笑意:“也省得總記得從前那十幾年的事。”
聽她提從前的事,屋子裡頓時靜下來。
趙嫤面上帶笑,眸底卻泛著冷意。
整個淮安侯府的人,包括奴僕,有一個算一個,沒有任何對得住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