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去廟中的小廝氣喘吁吁的回來了,跑到楊蔣氏跟前磕頭:“夫人,三少爺和姨娘不見了!”
“什麼?”楊蔣氏皺眉:“怎麼回事?”
她倒是不曾多在意,一個姨娘,一個庶子,無銀錢傍身,也無合適的身份,她不擔心他們不回來。
“小的到廟裡看了,確實有一對母子,替夫人抄經卷,卻不是三少爺他們。”小廝道:“小的當時還以為,是廟裡的和尚弄錯了。
誰知道,那些和尚們說,七日之前來的就是這對母子,壓根就沒有瞧見三少爺他們。”
“七日之前?”楊蔣氏的臉色終於變了:“你是說,他們自從出了這個門之後,就不曾往廟裡去?”
“小的聽那些和尚的意思,就是如此。”小廝點頭。
楊蔣氏的臉色陰沉下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楊譜錦膽子不小,竟敢帶著他那個賤人姨娘逃跑!”
小廝嚇得跪在地上不敢動:“那現在……夫人要派人追他們嗎?”
“都已經七日了,還怎麼追?”楊蔣氏眼眸轉了轉,起身往外走。
此事,自然該交給一家之主處置。
到時候是張貼海捕文書還是派人緝拿,都由楊度做主。
她就不信,無錢無身份的兩人,能逃脫官府的追捕。
*
當晚。
周彧來尋趙嫤,帶了一堆包好的草藥過來。
“草藥我不會自己去抓嗎?哪裡要你特意帶來?”趙嫤赤足下了床,走到桌邊去瞧。
“不一樣。”周彧垂眸看了一樣她白玉似的小腳,轉身取過繡鞋俯身:“穿上。”
“大夏天的,赤足舒服。”趙嫤踢開那隻鞋。
“你身子骨虛,若是病了,接下來的事哪有精力安排?”周彧執意替她穿上。
趙嫤聽他說得有理,也就作罷了,翻著那些藥包道:“這些草藥,有什麼不一樣?”
周彧起身,大手攬過她後腦,湊過去在她唇上親了親:“等會兒告訴你,先用晚飯。”
“你還沒用晚飯?”趙嫤意外:“我已經吃過了。”
她說著笑起來:“你只能吃我的殘羹剩飯了。”
“無妨。”周彧笑了笑,並不在意。
說是如此說,趙嫤還指望著他辦事呢,怎會叫他吃她吃剩的?
當即開了門,出去吩咐了小廚房,做了一桌飯菜上來。
趙嫤又取了果酒來:“吃兩盅?”
周彧接過酒壺:“許久不與你吃酒了。”
“那我陪你。”趙嫤在他對過坐下,擺上酒盅。
周彧給兩隻酒盅都斟上了,酒液落在碧玉盅內,宛若一塊上好的琥珀落下,果香四溢。
“這可是我夏日親自釀的茉莉梅子酒。”趙嫤端起酒盅來嗅了嗅,小酌了一口。
周彧也吃了一口,含笑望著她:“你親自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