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士柯能坐到輔國公的位置,在朝中屹立不倒,其人自然是有幾分真本事的。
大戶人家,都重視子嗣。
看得出來,蔣士柯對蔣懷賦這個嫡出的兒子,是有過不少教導與訓斥的。
可惜,他常年公幹在外,無法顧及家中。
蔣王氏與蔣老夫人偏疼溺愛蔣懷賦,將他養成了個兩面派。
在蔣士柯跟前,他是一副和煦上進的模樣,離了蔣士柯,他卻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蔣王氏不僅瞧不出如此不妥,甚至還洋洋自得,將蔣懷賦為了逃避責罰所做出來一些事,當做趣談說給交好的夫人們聽。
所謂慣子如殺子,不外如是。
蔣士柯沉寂了片刻,忽然看向趙嫤:“你說呢?”
“公爹問我?”趙嫤抬起眸子。
蔣士柯是在試探她?
“嗯。”蔣士柯點頭:“你既已過門,便是這家中一員。
你與佔文夫妻一體,自然管得。”
蔣王氏與蔣雪瓊母女臉色都有些不好看,家裡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趙嫤做主了?
但蔣士柯是一家之主,他開了口,旁人誰敢反駁?
趙嫤低著頭,聲音不大,似乎很忐忑:“既然公爹叫我說,那我便妄言幾句,倘若說錯了,還請公爹莫要怪罪。”
蔣王氏在心中冷哼了一聲,這小賤人之前不是挺囂張的嗎?這會兒怎麼夾起尾巴來了?
“說吧。”蔣士柯身子往後靠了靠,上下打量她。
“我以為,叔叔此番做的不是小事,雖有兄弟之情在,但也不能不罰。”趙嫤聲音不大,依舊低著頭:“就以家法處置吧。”
蔣士柯眸底有了滿意之色:“嗯,說的不錯,去請家法,三十鞭吧。
至於這個婢女,不忠不義,拖出去打死。”
那婢女哭喊著被拖了出去,屋內無人開口。
趙嫤低著頭,像是被嚇著了一般。
蔣士柯看向蔣誠:“記住這個教訓,下回若是再犯,莫要怪我不顧父子之情。”
“是。”蔣誠鬆了口氣。
三十鞭子而已,這個懲罰並不重,他身子也遭得住。
看樣子,趙嫤說得不錯,爹以後只能倚仗他了。
“爹!”蔣雪瓊不服:“蔣誠想要害死哥哥,只是家法懲戒,是否太輕了?”
爹是不是糊塗了?
怎麼能聽趙嫤所言?趙嫤懂什麼東西?
蔣士柯瞥了她一眼:“已經是嫁出去的人了,孃家的事情,你少摻和一些。”
蔣雪瓊叫他這句話噎得說不出話來,紅著眼圈轉頭看蔣王氏:“娘……”
“老爺,您說的這是什麼話,孩子出嫁了也還是咱們的女兒。”蔣王氏頓時心疼了:“您說這話,沒得傷了孩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