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只有一大一小兩個凸起,他賭對了,齊懷邈果然被踹到書房睡。
他跪在床上把墨墨往旁邊搬,劉景尋下意識想坐起來,咣當一聲又倒回去了。
“……齊懷邈?”
他使勁擠擠眼睛,對方沒回答他。
“江清瑜?”
江清瑜把手指豎在唇邊噓了一聲,把墨墨靠牆擺好。
劉景尋用氣聲說:“你不是在外面住?現在幾點了?”
江清瑜的手機在黑暗中一亮即過:“四點三十三。”
“四點半?你怎麼現在來了?”
江清瑜倒在他和墨墨中間,鑽進劉景尋的被窩。
“我做噩夢了,只有你抱抱才能好。”
房門嚯然開啟,齊懷邈提著菜刀探頭張望。
江清瑜和劉景尋:“……”
齊懷邈愣:“你什麼時候這麼寬了?”
劉景尋問:“你拿著刀幹什麼?”
“我聽見咱家門動了。不是進賊嗎?”
江清瑜舉手:“是我,不是賊。”
齊懷邈提刀:“不,你是。你是來偷人的。”
劉景尋:“……”
但齊懷邈也沒多說什麼,把臥室門闔上了。
劉景尋得趴著睡,江清瑜也沒辦法,額頭抵著劉景尋的手臂閉上眼睛。
一睜眼,他站在醫院手術室門口。
“……”
這種上一秒躺在老婆被窩,下一秒被拖到奇怪地方的感覺,誰懂啊!
劉景尋坐在術前準備室門口,手裡攥著兩張a5大小的單據。
江清瑜幾步跨到他身邊,伸手把那兩張紙抽出來。
“手術單?”
劉景尋抬起頭看向他,一閃而過的震驚之後便是濃重的悲傷。
他別過頭,什麼都不說。
江清瑜轉頭看醫院顯示屏上的時間,離預約時間還有十分鐘。
“這是什麼意思?”他說,“你要做人流?”
劉景尋低著頭,他看不見他的表情。
什麼啊!這小孩是誰啊,運氣這麼好投胎到劉景尋肚子裡?
等等,似乎馬上就不在了……?
江清瑜震驚地翻看薄薄的兩張單面列印紙。
只有兩張手術單嗎?就沒有其他的資訊嗎?一點提示都沒有嗎?
他連到底是該支援劉景尋還是把他拖走都不知道!
除此之外,還有最傳統也是最重要的問題:它爸爸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