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了躺衛生間,意識到這次的生理期到了尾聲,算是個好訊息。
壞訊息,或者說讓人焦慮的一點就是,兩周時間一天一天過去,eaks的假期所剩無幾,你設想了好多eaks重新去上班時你的處境。
最後都得出了不可能比他在你身邊時還要自由的結論。
迫在眉睫,卻又無計可施。
你忽視他,他就重視你,絲毫不受影響。
你盯著鏡子裡略憔悴的自己,又突然想到那天,你不停的哭,他最後還真的就松開了手。
這個方法?
似乎也是個方法,但光哭肯定不行的,你哭過,他會說你餓了你累了你要休息了。讓他放你回家只有哭是不夠的。
你抬起手,盯著因創口貼包裹而微微泛白的那處已經癒合的傷口。
除了親人,真的會有人因為愛惜另一個人的身體而寧願自己受傷嗎?
——
今天的天氣也很應景,陰雨濛濛。
你開始和eaks講話了,即便是不管不顧的抱怨他的廚藝,頤指氣使的要求他做些什麼,eaks也心情很好的全盤接受,他做出一副驚奇的不得了的樣子,稱呼你為尊敬的女士,讓你靜待美餐出爐。
“……”有些角色扮演真的很讓人尷尬。
eaks把自己因熬夜沒打理而毛躁的頭發攏了攏,開始興致勃勃的淘米燜飯,整理食材,他跟著教程聲勢浩大的開始,在你長久等待的餓肚子裡結束。
得到了一款老歐洲荷蘭正宗夾生米壽司。
算了,重點不是這個。
吃過後你久久盯著外面雨下,在eaks又一次練習中文的時候,你指出了他的讀音錯誤,為他示範了正確讀音。在他因你的態度軟化而情意綿綿的眼神裡你保持鎮定和他對視,看上去完全從單方面冷戰走出來,且變得更平和和接受現實了。
“我喜歡這場雨。”eaks看著坐在他身邊的你,輕輕說。
“我們種下的種子會因此發芽,整個花園會被鮮花填滿。”
“嗯……那都是些什麼花?”
你眨眨眼,聲音平靜。
eaks眯眼盯著你,他哼哼笑著,為你一一列舉,但你很快打斷他。
問他那些花的名字用荷蘭語怎麼說。
他明顯更興奮起來,整個身體朝向你,挑眉斟酌著,為你示範了一個發音。
你挨個音節模仿他的語調,eaks盯著你不住的點頭,他誇贊你非常有這方面的天賦,你可以在三個月之內學會荷蘭語的。
他又清晰的示範了幾個單詞,你心不在焉的學著,拍打著小貓,隨著一個想法的成型,心跳越來越快。
一個如此驚奇冒險但有吸引力的決定出現在你的腦海,它荒誕的讓你呼吸顫抖,靈魂亢奮,也讓你有點想隨雨同哭。
或許這是為希望和自由揮灑之淚,一隻為歸家而悲鳴泣血白鴿之哀。
你忍不住笑出來,望著窗外浠浠雨下,覺得自己已經瘋了。
你的笑聲打斷了eaks,他甜蜜的輕聲咕噥,像是想和你共享快樂般問你怎麼了嗎。
“利維。”你盯著他,笑嘻嘻的叫了一聲他的真名,語氣是從未有過的輕佻和無比曖昧的呢喃。
下一秒你像是反應過來自己在說什麼,輕輕蹙眉張口盯著他錯愕中又充斥著興味的眼神,“哦……抱歉,你喜歡我這樣叫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