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允腳步不停,一聲不吭走到屋裡,毫不客氣在沙發上坐下。
男人坐在他對面,急哄哄道:“你剛才是什麼意思?”
商允看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男人抓起桌子上的橙子在手裡捏:“你別裝,不就是你叫我來的嗎。”
剛才商允經過他出門時,很隱蔽地往他手裡塞了什麼東西,他在屋子沒敢看,出門後才看見是一個小紙包。
他把紙包放在桌子上:“這是什麼?”
商允沒看桌子,反而舒展身體靠在沙發上:“老鼠藥。”
男人被他面無表情看的無端哆嗦了下,心底竟然生出幾分恐懼,重新調整坐姿:“你是說讓我……?”
商允語氣平緩:“你既然已經在老帕頓面前提起錢的事,你猜他還會讓你們平靜地離開嗎。”
聽見老帕頓的名字,男人眉心皺緊:“我可以什麼都不要。”
能要來錢最好,要不來錢他們也沒有辦法,老帕頓是個瘋子,把他惹急了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你覺得他相信嗎,”商允袖子間滑落一把小刀,夾在手指尖把玩,“你的存在對他來說就是隱藏的禍患,只有永遠死了才不會分走他的財産。”
男人攥著橙子的手用力:“你想讓我殺了他?”
商允把刀收起來:“我可沒這麼說,我只是告訴你一件事實,畢竟你是最瞭解他的人,不是嗎。”
男人有些遲疑,剛才在屋子裡團長明確表示不會讓他們帶走一分錢,他們幾個雖然生氣,但是也沒有辦法。
商允站起身,準備出門:“別忘了,你們幾個還有幾間房子,很巧,我剛看見團長的手杖下壓著一份房屋售賣合同。”
雜技團要離開這裡了,房子肯定用不上,於是團長便準備把房子買了,最後撈一筆錢。
“這房子是我們用表演的錢買來的!”男人情緒失控,幾乎是咆哮,“我們下輩子就靠這房子活著!”
商允神色平靜:“那真是可惜,看來他一點活路都沒打算給你們留下。”
男人把軟\爛的橙子扔到一邊,抽出手絹擦拭汁液:“你想怎麼做?”
商允站到窗戶邊,往外看依舊是白雪茫茫:“很簡單,在送別宴上下藥,我相信這對於你來說不是難事。”
男人喘著粗氣:“行。”
商允點頭,準備出門時,男人又叫住他:“你怎麼突然想殺了他。”
小帕頓被毆打了這麼多年,即使被打的再慘也只是想逃跑,怎麼會突然想殺了團長。
他越想越不對勁:“你是不是在把我當木倉用?”
商允轉過身:“我可以眼睜睜看看你們失去自己的房子,像乞丐一樣離開家,但是我不會這樣做,因為我不是老帕頓。”
男人目光複雜,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出現了,面前的小孩身體裡好像裝了一個成年人的靈魂。
他晃晃腦袋,把這種奇葩的想法丟擲去,“殺了他對你來說有什麼好處嗎?”
商允推開門:“好處多了去了,但是我沒必要向你說明,你只要知道我不會搶走你的房子,還會給你該有的錢,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