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去哪？”

“去我們該去的地方。”

長久沉默之後，藍眼睛終於開口：“你為什麼來這裡？”

“打探訊息。”林淩祁坐在他身邊，“順便帶走一個人。”

“順便？”藍眼睛笑了。

“對他們來說是順便，對我來說是主要目的。”

藍眼睛沉默了，他望向窗外，目光中隱約的惆悵與迷茫令林淩祁有些熟悉，可他又從未在溫徹臉上見過這樣的表情。

他知道溫徹一直對他有所隱瞞，真相究竟如何，其實他也不知道。

從前，以後，似乎從未改變過，林淩祁只能等待，等待別人給他答案。

“那您的一切還好嗎？”藍眼睛說，“據我所知，離開流放星需要付出很多代價。”

“很多很多。”林淩祁說，“那你呢，你是怎麼離開的？”

“撒了一點小謊。”

林淩祁怒極反笑，一把捏住藍眼睛的後頸。熟悉的疤痕觸感落入他掌心，藍眼睛微笑著，可沒有一點屬於oega的資訊素氣味流出。

“它已經作廢了，長官。”

“不重要。”林淩祁說，“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幫我一個忙，最後一個。在那之後，任憑處置。”

“說到做到，溫徹。我會把你抓回去，關一輩子。”

“嗯。”

威爾科特斯等待了很多年，在他計劃的最後一環，他等來了一顆“彗星”。

那是他第一次親眼見到唯以外的第二個不死鳥克隆體，不同於他的認知，這個克隆體幾乎毀去了自己一切屬於不死鳥的體貌特徵，見到他時，克隆體的第一句話是：“開始吧。”

沒人反問要開始什麼，因為每個人都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他們因為同一個目標相聚，從始至終，所有人都是執行者。

林淩祁在降落後又休息了兩天。

他的夥伴們都在休眠倉中靜養，只有自己睜開了眼睛的泰平沒有被限制行動，他成為了a1基地內新來的幫廚。

行動開始當日，林淩祁被蒙上臉，押入一架機甲內。

一隻手為他扯開面罩，機甲離地帶來的失重感令他身形一晃，他聽見一個人貼著他的後背，對他說：“睡醒了沒？”

那種滿不在乎的笑容屬於唯，外表卻與他的溫徹高度神似。

林淩祁一下坐正身子，清醒過來。他身邊放著一隻小型工具箱，一枚戒指形空間鈕擺在箱子上，從外表不難看出，裡面裝著一架機甲。

誰會大喇喇地亂放這麼重要的東西？

“你在找他？”唯隨手拋給他一個光屏，輕輕點觸之後，一雙手出現在螢幕中，規律的心跳作響片刻，傳來一個人說話的聲音。

“那個叫泰平的，我要帶走。”

是溫徹的聲音。

光屏訊號很快被掐斷了，唯捏著一枚金屬徽章把玩，沖林淩祁揚起眉毛：“該幹活了，朋友，他給你留了任務的。”